第21章 失控

关灯
    留,让他们都走了。

     临睡前,傅言归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他白天的样子看起来已经恢复如常,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身体和精神仍处在失控边缘。

    心脏跳得很快,头疼和眩晕也是一波接一波,他表面不动声色,情绪也控制得很好。

     直到晚上,他听到林医生说任意醒了,这种症状才慢慢消失。

     花园里的夜灯亮了,时针指向十点钟,傅言归站在露台上喝了一杯入口滚烫的浓咖啡,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任意的房间设了密码,是傅言归的指纹。

    在得月台,没有一个房间是傅言归不能进的。

     他开门进来,声音很轻。

    屋里没开灯,但拉开了一角遮光帘,花园里的灯光照进来,让房间里的一切都笼罩在雾蒙蒙的昏暗中。

     任意躺在床上,被子拉到脖子,睡着了,眉眼微微皱在一起,梦里应该也是不舒服的。

    一只胳膊在被子外面,在昏暗中依然细白得扎眼,手背微微鼓起的血管上扎着置留针。

     傅言归走近了一点,低下头看他。

     房间里落针可闻,任意的呼吸却一点也听不见。

     失控期间发生的一切再次涌上脑海。

    等彻底冷静下来,傅言归才发现,那些桩桩件件都纤毫毕现,任意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哭泣颤抖的尾音、求饶时的崩溃,早已在脑海里循环了一天。

     他想按下停止键,却发现只剩下单曲循环这一个按键。

     没得选。

     傅言归盯着任意的手臂看了很久。

    他手臂内侧有一簇铃兰纹身,奶白色的,和皮肤融为一体。

    如今那上面多了几块青紫瘀痕。

     傅言归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碰过那里,他在失控期间保有的那一丝理智和行为脱了节,大脑无法指挥身体做出妥当的符合他人格的行为。

     他盯着那一簇铃兰想,他就是想折磨任意,想看他哭,看他不好受。

     他一点也不在乎。

     床头柜上的两只抑制剂在黑暗中闪着淡蓝色的荧光,像毒药,映在傅言归眼底。

    可不就是毒药吗?用多了会摧毁神经,他知道,任意也知道。

     为了所谓的副作用,任意竟然不带抑制剂就敢去敲他的门。

    自己都要自身难保了,还要他重新包扎伤口。

    真是愚蠢至极,可笑透顶。

     傅言归扯了扯嘴角,不知道笑谁,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 圣诞前夕,与新联盟国多年来关系紧张的缅独立州发生政权交替。

    缅独立州新任州长上任没几天就致电新联盟国政府,表示双方应加强对话和协商,包括经济上的合作以及政治方面的接触。

    新联盟国方面也立刻表现出了真诚的态度,愿意通过对话和协商达成共识。

     这被媒体看做是双方要建立良好关系的讯号。

    双方虽然仍有分歧和摩擦,但在做建设性合作的尝试。

    为此,借着圣诞的契机,缅独立州外交部门主动伸出橄榄枝,在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