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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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林夜扶额呼痛,便小声提醒:“说心脏疼,你摸头干什么?” 林夜面不改色:“头也疼。

    ” 禁卫军们惊疑,一下子不知真假。

     若说假的吧,小公子看着风吹即倒,若当真有个好歹,他们没法向陛下交代;若说真的吧,这也太假了。

     林夜抬手,抓住曹刑的手,朝曹刑感激一笑:“是皇兄知道我来了,派你们保护我吧?” 曹刑扯嘴角:“是。

    公子既然知道,咱们便进宫向陛下复命吧。

    ” 林夜摇头:“那不行。

    ” 曹刑了然:“公子放心,我们必派人去追那女匪。

    ” 林夜责备:“我那个叫‘阿曾’的侍卫去抓女匪了。

    我答应阿曾,他抓了女贼,我就让他当个大官玩玩。

    你们武功高,万一抢了阿曾的功劳,阿曾哭鼻子怎么办?” 曹刑无言,第一次见到有人比自己还不要脸,把“开后门”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粱尘在旁心想:阿曾可绝不会哭鼻子。

     他才腹诽,便见林夜扭头朝他望来,邀请他参与这出戏局:“阿曾是追女匪去了,对吧?” 粱尘连忙挺腰抬头。

     他演戏水平虽不如林夜,但他身如修竹,看着正气凛然让人信赖。

    他大声应和道:“对,你们看,阿曾在追女匪呢。

    ” 禁卫军和林夜一同顺着粱尘所指的方向看,见巷外一高阁乌鳞瓦上,黑衣青年抱臂而立,睥睨四方,自是那正在追击女匪的阿曾。

     禁卫军众人继续面面相觑。

     曹刑沉思后,决定不和这人计较:“那我们送小公子入宫?” 林夜立刻一口血咳出,粱尘连呼“公子好可怜”。

     众人快崩溃,曹刑感到额上一根青筋快断了,才听这小公子虚弱又坚强道:“我要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去见皇兄。

    ” 他又不吐血了,朝几人腼腆笑:“我不熟悉建业,麻烦诸位领路了。

    ” 曹刑瞥他:“可公子在流血?” 林夜坚持地扶着小侍卫:“我就是死,也要穿着干净衣服死。

    ” 曹刑啧一声:……行吧。

     林夜被簇拥离开前,回头看眼身后的空巷,乐观得近乎混不吝:不知道放任一个危险的女匪在城里乱逛,是否正确?不过她中了毒,以她的本事,说不定会找到自己解毒。

     那到时候他再关住她好啦。

     -- 出城的路被林夜毁了,雪荔只好继续逗留建业城,想别的法子。

    而在“秦月夜”的杀手们找到她之前,她得先把那根毒针解决了。

     雪荔重新回到了“春香阁”。

     这是明面上的青楼,实际上的“秦月夜”情报楼。

    她一路避着人走,自己之前威胁的那个女子,此时更要避开。

     她之前来过这里,对路径很熟。

    这一次重返“春香阁”,这里没有生出新的变化。

    院中烟柳花树,秋千掠风,落叶飘然,几多清幽。

    亭榭左右有回廊,垂花石门下才有一仕女路过,雪荔便翻栏躲开。

     此楼因她先前的闯入而戒严,那位女主事训话楼中人小心行事时,雪荔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一间房,躲了进去。

     这里是女子闺房,绣幕罗帷,地铺绒毡,有一些雅致气韵。

    帘幕遮掩,雪荔入内室,在空无一人的房中翻找出净水和匕首,便盘腿靠墙坐下,剥开自己的肩头衣物。

     那根针毒性不容小觑。

     短短一程路,雪荔不断运气躲避追捕。

    她将毒素逼在肩处,此时低头看去,原本肤色白皙的肩部乌黑间,丝丝藤蔓状的血线朝四下蜿蜒,看着狰狞而可怖。

     日光从厚帘缝隙间透出一线,雪荔脸上渗着汗,眸黑若滴水。

     她其实不太能感觉到疼,但毒素的蔓延,是骗不过身体的。

     没有解药,不知如何解毒,但雪荔有最简单的法子。

     半昏的屋舍中,日光淋漓如白霜。

    少女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肩头,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朝下刺去,将那一片地方的血肉,一点点剜出来。

     汗水滴在眼睫上,又落在肩头,她轻轻一颤。

    黑血混着肉,骨头染着红。

     人若是连自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