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驱逐的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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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门,正院主楼,一池三桥,花房水榭,一应俱全。

     梅素是在其中游荡的幽魂,只觉无处容身。

     初初步入这方古韵空间时的惊叹早已消失,只剩下麻木。

     曲径通幽,水转花藏,她就像一滴落错水面的雨,一圈涟漪都掀不起。

     谁说嫁入高门会迎来腥风血雨? 赵家上下对她妥帖得挑不出错,可也仅此而已。

     体面,是最无声的残酷凌迟,将人泡软、泡烂、泡到最后骨头都酥碎。

     “……你这孩子,来这般早做甚?” 镂空雕花石窗传过来的嗔怪,是梅素近一年都没有得到的,之后也大概率不会得到的亲昵。

     她的婆婆莫用仪似乎在与一个年轻女孩穿廊而来,而梅素下意识是躲起来。

     是的,躲。

     梅素与其说是害怕莫用仪,不如说是知道自己在她面前是自取其辱。

     但来不及了,脚步声逼近,另一道软柔得似春水的嗓音响起。

     “莫姨姨,eden是我在墨尔本养的小狗的妹妹,我实在太想她了,只能跑来这里解解馋。

    ” 话语内容生活气息极浓,不似千金做派,倒像是留学归来的后生跟长辈眉飞色舞地描述过往的欢乐时岁。

     梅素的逃离的脚步一下子钉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讲话之人从曲折长廊的拐角处现身。

     美人如穿花拂柳而来,容色似月画烟描,冰雕玉琢。

     行也宜,立也宜。

     只见她一抬眸,巫山巫水都要化作一场痴醉的梦,叫人连妒意都生不起。

     访客是宗泌,赵承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