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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没想过这是生病的前兆。

     ……为什么是他呢。

     世上那么多坏人,而他努力生活、没做过亏心事。

    却为什么是他生病。

     掌心的小娃娃玩偶,摸起来很柔软。

     傅斯霆将它举到眼前,细细抹去最后的污渍。

     那个娃娃做的很精细,虽然是Q版,竟真有几分厉非的神韵。

    傅斯霆微微出神,思绪飘远。

     他只看过厉非一部电影,还是初一那年学校集体活动组织去看的。

     电影叫《重春》,讲的是民国恩怨。

     那时厉非才不到十四岁,眼里已有刀锋一样犀利的冷峻。

     整场电影,他出场的片段,整个影院都是静默无声的,所有人屏息凝神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电影结束后,班上的女生几乎都在讨论厉非----他的帅气、他的演技,他塑造的角色。

     她们还不断八卦他下一部要与哪位著名导演珠联璧合、再创佳作。

     傅斯霆没有和任何人讨论。

     他默默回到家,脑子里却也都是那个少年的身影。

     那部电影里,厉非饰演一个家族没落、身负国恨家仇的小少爷顾浔。

     因为是民国戏,他在电影里有截然不同的两套妆造。

    一套是精致的黑色革履西装,衬得他脊梁挺拔、腰身窄而有力;另一套则是民国的月色锦绣长衫,最后大火染红的倾颓戏台时,他穿着那样一身幽幽走过断壁残垣。

     镜头跟着步伐,落在火光中他长衫之下露出的脚踝上。

     傅斯霆的目光也被定住了。

     腿间莫名开始发热。

    火舌随着长衫上移,逐渐烧透荧幕,也烧到了傅斯霆身上。

     他的喉咙跟着燥热,前所未有的感觉。

     那天之后,傅斯霆发现自己对厉非产生了一些特别的意识。

     他开始不自觉地想要收集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周围只要有人提到厉非,哪怕只有一两句,也能让他高兴一整天。

     而在街头看到厉非的广告,他更会难得地露出笑容。

     他根本去不起电影院,但每次厉非有新片上映,他也会像是过节。

    这种陌生的感觉日渐高涨,让人甜蜜又心烦。

     直到初冬的一个午后,他真正意识到这种异样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那个午后,他可耻地做了一个梦。

     梦里厉非穿着民国的月白马褂斜靠在竹椅,依旧是不经意地露出脚踝。

     他则半跪在厉非面前,手指颤抖,虔诚地轻轻碰触了他的脚踝。

     半夜傅斯霆从这个梦里惊醒,僵在床上,冲击到话都说不出来。

     他洗了湿掉的裤子。

     换了一条后,却再也无法入眠,在床上痛苦地咬牙蜷缩起来。

     那之后一整个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