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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彰桂林抽了口气,手掌转换阵地,捏住了支侜的下巴,问他:“你他妈是受虐狂吧?” 支侜啐了他一口,彰桂林把手指伸进了他嘴里,捏住了他的舌头,支侜要咬他,彰桂林反应神速,抽出了手用嘴巴去堵他的啃咬。

    支侜咬破了彰桂林的嘴唇,彰桂林抱住了他,张着嘴亲支侜,两人嘴里全是血腥味。

    支侜还想再咬彰桂林一口,彰桂林一掐他的腰,支侜不得不仰起脖子,那咬下去的力道一下轻了许多,又像在挑逗人了。

    他们抱着接起了吻。

    吻到呼吸急促,近乎缺氧,支侜的心却越来越静了。

    他有余力去思考了。

    他想到彰桂林质疑他是不是受虐狂。

    他要真的是受虐狂,一被打就兴奋,那昨晚怎么就没法高潮呢? 非得是彰桂林吗? 怎么就非得是他了? 难道因为小高话太多了,因为他的问题太多了,他们在一起不得不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不得不面对生活里的那些琐碎,以致于该是纯粹属于肉体享乐的“性”失去了他的纯粹性。

    性被蒙上了一层“生活”的阴影,顿觉索然无味。

     多少异性夫妻,同性爱侣因此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所以人们才去找第二个人,第三个人寻求刺激,企图寻回“性”的本来面目。

    人有性快感,这种快感无法比拟,无法用别的快感来替代,一旦尝试过它,又失去了它,当然会心心念念想要将它找回来,不是吗?这是人之常情啊,这有什么难懂的呢?谁不想找回曾经拥有人生中第一件玩具的那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支侜坐在了彰桂林的身上。

    他明白了,人生就是在拥有,失去和寻找中反反复复。

    人生就是在不停地和同一个人鬼打墙。

    他和小高三年如一日的逛街,吃饭,散步,健身,旅游,无伤大雅的争执,互相倾诉爱意,互相照顾,他们像是两个住在陀螺里的人,时间是鞭子,抽着他们旋转,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相拥着生活,老去,死去……他早已经转得头昏眼花,疲惫不堪了,可时间抽着他,他停不下来,除非时间能自己停下来。

    那真是天方夜谭。

    恰好有另外一颗陀螺自杀式袭击地撞了过来,他时不时撞他一下,为他提供一点“生活”之外的刺激,单纯的只是刺激。

     支侜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和彰桂林在地上做爱,彰桂林掰着他的腿插他,支侜坐在自己的睡衣上,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浑身都在发抖,完全止不住。

     夜很深了,楼上楼下肯定不会有人经过了,但是一有风吹草动,支侜就起鸡皮疙瘩,心直往嗓子眼跳,忍不住胡思乱想:万一真的有人经过怎么办?万一来的是小高……他担心他们,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