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寒夜谍影之冰城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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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夜惊变 1997年12月31日,哈尔滨道里区的月光像一把冰锥,将零下二十七度的寒气钉在中央大街的方石路上。

    林晓蜷缩在文化宫后台的更衣室长椅上,耳畔《钢铁洪流》的群舞音乐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半小时前那阵突如其来的绞痛,让他在托举女演员的瞬间失手摔了人。

     “三号位演员立即就医!”舞台监督的怒吼穿透薄墙。

    林晓攥紧借来的警用棉大衣,铜制纽扣在掌心烙出深痕。

    这身本用于元旦汇演的戏服此刻紧贴脊背,吸饱冷汗的内衬正结成冰碴。

     抄近路穿过友谊路工地时,月光将未完工的混凝土框架照成森白骨架。

    林晓忽然驻足,他听见积雪被碾碎的咯吱声,混着布料撕裂的刺响——那声音像是有人用指甲刮擦冻僵的琴弦。

     “救...!”女人的尖叫刚冒头就被掐断。

     警校特训的本能先于意识行动。

    林晓冲进阴影时,两个穿军勾靴的男人正把红呢子大衣的姑娘往水泥管里拖拽。

    月光掠过其中一人的侧脸,貉子帽下蜈蚣状的刀疤让林晓瞳孔骤缩——那是父亲失踪案卷宗里的通缉犯画像。

     “警察!”他暴喝时扯到痉挛的肠子,冷汗顺着武装带往下淌。

     刀疤脸的手僵在半空,姑娘趁机咬住他虎口。

    暗红色绒线从她撕裂的袖口蜿蜒至雪地,像条将死的赤链蛇。

    “条子!”另一个戴狗皮帽的矮个子怪叫,军勾靴底的特殊防滑纹在雪地上碾出旋涡状痕迹——与1991年K19列车案发现场的鞋印拓片如出一辙。

     待脚步声彻底消散,林晓才发觉自己双膝发软。

    姑娘蜷在水泥管旁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在雪地上绽成红梅。

    他蹲身搀扶时,月光恰好照亮她耳后淡青色胎记——形似天鹅展翅的轮廓,与父亲珍藏的旧照片里,某个苏联芭蕾舞者的印记完美重合。

     “同志...”姑娘的哈尔滨口音裹着异样韵律,冻紫的唇瓣翕动,“能接电话吗?我叔叔...”话音未落,她便昏厥在林晓臂弯,大衣内侧的牛皮信封滑落,裂口处露出半张泛黄的《真理报》。

    1991年12月25日的头版照片上,穿军大衣的男人正在检查列车货箱,左腕月牙形疤痕在雪光中泛着冷青。

     林晓背起姑娘往家疾走。

    她断跟的羊皮靴在雪地上戳出歪斜的窟窿,像是某种神秘的摩尔斯密码。

    途经圣索菲亚教堂时,青铜钟楼敲响午夜钟声,惊起一群寒鸦,黑羽纷扬如撒落的煤渣。

     推开抚顺街老宅的院门,林晓的心直坠冰窟——赵凤娟的貂皮大衣不在玄关衣架,梳妆台抽屉半开着,紫丝绒首饰盒不翼而飞。

    他抖开炕柜找出破伤风针剂,姑娘腕间的银链突然滑落,挂着的双头鹰吊坠在月光下折射出冷芒。

     注射器推到底时,窗外传来积雪塌落的闷响。

    林晓掀开窗帘,看见院墙根的雪堆里埋着半截珍珠纽扣,正是那姑娘大衣上崩落的。

    更远处,两道军勾靴的脚印蜿蜒至巷口,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林晓的目光在屋内慌乱地扫视,试图从这凌乱的场景中理出一丝头绪。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泛白,心中满是对妻子去向的担忧与疑惑。

    而此时,怀中的姑娘眉头紧锁,不时发出微弱的呻吟,仿佛正被噩梦纠缠。

     林晓轻轻将姑娘放在炕上,拉过一床棉被为她盖上,试图让她暖和些。

    随后,他凑近那半张《真理报》,仔细端详起来。

    报纸上的俄文标题模糊不清,但照片里穿军大衣男人的眼神却透着一股坚毅,让他莫名感到熟悉。

    林晓的心跳陡然加快,脑海中不断浮现父亲的身影,难道这个男人与父亲的失踪有关? 他重新审视姑娘的面容,除了那引人注目的胎记,她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都带着几分异域风情,恰似父亲年轻时游历苏联带回的那些照片中的女子。

    林晓心中不禁猜测,这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带着这半张报纸和牛皮信封? 窗外,寒风呼啸着灌进院子,吹得窗棂“嘎吱”作响。

    林晓站起身,走到窗前,再次望向那两道军勾靴的脚印。

    月光下,脚印的轮廓愈发清晰,仿佛是一串神秘的符号,引领着他走向未知的谜团深处。

    他深知,今夜发生的一切绝非偶然,从姑娘的遭遇,到家中的变故,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他,已然被卷入其中。

     正当林晓陷入沉思时,姑娘在炕上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将他拉回现实。

    他快步走到炕边,握住姑娘的手,轻声呼唤:“姑娘,醒醒,你怎么样了?”姑娘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惊恐。

     “这是哪儿?”她声音微弱地问道。

     “别怕,这是我家。

    ”林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你刚才晕倒了,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姑娘试图坐起身,却因虚弱又倒回炕上。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半张《真理报》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我的信封……”她伸手去抓,却因无力而未能触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儿呢。

    ”林晓捡起信封,递给她,“姑娘,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被那些人追赶?还有这报纸……” 姑娘抱紧信封,犹豫片刻,开口说道:“我叫关如,我叔叔是做中俄贸易的,最近他失踪了,我收到消息说他可能在哈尔滨出现过,就带着这半张报纸来找他。

    这是我叔叔当年留下的唯一线索,我一路打听,没想到今晚遇到了那些坏人……”说着,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林晓心中一动,他想起父亲也曾涉足中俄贸易,多年前的那个寒夜,父亲就是在一趟与俄罗斯有关的列车上神秘失踪,从此音信全无。

    如今,关如的遭遇与父亲的失踪如此相似,难道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 “你叔叔叫什么名字?”林晓急切地问道。

     “林建国。

    ”关如轻声答道。

     林晓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震。

    林建国,正是他父亲的名字!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关如,仿佛要从她脸上找出答案。

     “你说什么?你叔叔是林建国?”林晓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关如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微微点头:“是啊,怎么了?” 林晓的思绪瞬间陷入混乱,无数的疑问在脑海中翻腾。

    父亲失踪多年,如今关如带着与父亲有关的线索出现,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那些追赶关如的人又是谁?他们与父亲的失踪有何关系?还有家中突然发生的变故,赵凤娟的离去,首饰盒的失踪,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吗? “姑娘,你先休息会儿。

    ”林晓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与不安,“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 他转身快步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

    寒风扑面而来,他却浑然不觉,满心都是如何解开眼前这一团乱麻。

    他决定先顺着那两道军勾靴的脚印追查下去,看看能否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月光下,林晓沿着脚印一路追寻,出了巷子,脚印逐渐变得模糊。

    在一个拐角处,他发现地上有几滴暗红色的血迹,在雪地里格外刺眼。

    他蹲下身子,用手指蘸了蘸血迹,还未干透,显然是不久前留下的。

    林晓心中一紧,难道关如受伤了?可仔细一看,血迹的位置与关如受伤的部位不符,而且脚印的方向也并非朝着他家。

     林晓站起身,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废弃的仓库。

    仓库的大门半掩着,透出一股阴森的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朝仓库走去。

    每走一步,心中的不安便增加一分。

    当他走到仓库门口时,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借着月光,看到仓库里堆满了各种杂物,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林晓握紧拳头,提高警惕,慢慢靠近。

    待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赵凤娟!她的脸色惨白,嘴角挂着一丝血迹,貂皮大衣凌乱地披在身上,头发也散开了,显得狼狈不堪。

     “凤娟!”林晓惊呼一声,快步上前,将她扶起。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赵凤娟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林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愧疚,还有一丝解脱。

    “林晓……”她虚弱地开口,“对不起……我……” 话未说完,她便再次昏了过去。

    林晓心急如焚,抱起赵凤娟,迅速往家赶。

    一路上,他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先是关如的神秘出现,带着与父亲有关的线索,接着家中被盗,现在赵凤娟又身负重伤,这一夜之间发生的种种变故,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回到家,林晓将赵凤娟放在炕上,与关如并排躺着。

    他找出医药箱,手忙脚乱地为赵凤娟处理伤口。

    关如也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眼中满是惊讶。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