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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前指挥官陷入昏迷,人在重症监护室一个月之久。

     中间有两次南北部军事基地收到降半旗的通知。

    Alpha身上一半的血都流光了,心脏数次骤停,血氧饱和度低得惊人。

    到处插管,伤口触目惊心。

     第一次心脏骤停时瞿清雨在现场,隔着重症监护室小小的窗玻璃,心电图上各项数值拉平,全横报警拉长声时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他在医院呆了十年,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任由身后的马一明冲进去,电击,抢救。

     第一分钟。

     病床上Alpha胸膛没有起伏,近在咫尺,远隔千里。

     嘈杂声、脚步声、哭喊声。

     第二分钟。

     瞿清雨一动不动,七月大暑,他冷得厉害,站不稳,有寒气从骨头缝里一丝一丝渗透。

     第三分钟。

     除颤仪再次作用,马一明终于停下。

    有一刻瞿清雨目盲,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冲瞿清雨摇了摇头,是某种无能为力的标志。

     静默。

     在场有医生,有护士,有大量Alpha军官,他们同一时间将视线放在Beta青年身上,他脸色苍白,苍白冰冷,唇角,眼尾每一寸弧度都是紧绷的,绷紧到极致了,断裂开来。

     非常静,静得呼吸可闻。

     终于,他动了,一步一步朝前走,扶着门框踉跄地跨过了重症监护室的门槛。

     第三分二十秒。

     Alpha双眼紧闭,胸膛毫无起伏,唇是一条干枯的线。

     他仅仅是一个人,骨架里同样填充着血和肉。

    离开所谓最高等级Alpha的名头,离开上校军衔,离开指挥官之位,离开所有的所有,他就是一个会死去的人而已。

    瞿清雨突然不明白自己从一开始为什么要害怕,更大的恐惧在一瞬间攫取了他。

     他会失去对方。

     第三分四十秒。

     长时间心跳停止带来的脑损伤不可逆,瞿清雨碰到他的左手,打了个寒噤。

     他开始不停回想自己和对方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不能确保断臂能否成功阻隔感染。

    最后赫琮山好像有话对他说,会是什么。

     “你不能这么……”他在病床边深深弯腰,额头和Alpha的左手掌心紧紧相贴,哽咽,“你……” 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不能让我一个人。

     第四分钟。

     心电图毫无动静,坟冢般死寂。

     瞿清雨直起了腰,头晕目眩。

     他退离开重症监护室,将一切交给医护人员。

    擦身而过时张载看见他熬得通红的眼睛,劝慰:“剩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