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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里,周妄低头可以看见他修长骨干的手,紧紧握着。

    疲软的不像样子,周妄觉得丢人,别过脸不去看。

     他抱得越来越紧,无耻地黏在周妄的身上,似乎忘记当初是谁推开谁一样。

     其实周妄想和沈驰讨论一下,失我者永失这样的话题,但他渐渐发现,沈驰从心里就没有认为拥有过他。

     人有什么办法能完完全全归属一个人。

    反正沈驰认为自己没办法。

     没有拥有又怎么谈失去呢。

     他总是将最丑陋的给周妄看,他的贪婪,他的欲.望,和他的东西,以及他的爱。

    从一开始,他给周妄看的其实就是最真实的。

     他认定自己的名字是沈驰,想象他应该是个正常家庭长大的孩子,然后大学应该在北苑的任何一个高校,好朋友们都在一起,没有那么多离奇的身世和背着的骂名。

     “呃...要死了。

    ”周妄没有站稳,整个人差点弯腰摔在马桶上。

    他的脊背紧贴着沈驰的胸前,像是沈驰怀里的一把弓。

     “等会,等会就让你去。

    忍忍。

    ”沈驰吻着他的耳垂,当吻到了金属耳钉的时候,他眸色闪过丝喜悦。

     但是发现耳钉并不是当初他送的那个。

     他忍痛打的耳洞都快长实了,分手的时候周妄剥夺了和他一起戴情侣耳钉的权利。

     这很残忍。

     “嗯。

    ”周妄喘着气,腰窝陷下,连同他的耻骨勾勒在皮下,然后肋骨,收紧,舒张的皮,再收紧。

     咬紧牙关。

     沈驰感受到手心一阵凉意,便放缓了动作。

     花洒被人打开,水珠砸在瓷砖地,两人挤了进去。

     胡乱地洗着,摸黑也不知道洗到哪去,水从周妄的眉毛上滚落,黏湿他的睫毛。

    给他洗的人没什么耐心,洗着洗着,沈驰就趴在他的面前。

     周妄靠着冰冷的墙,往下伸手的时候,只能按住沈驰的头,手指插入他的发丝间, 一切荒唐得彻底。

     我幻想自由,甩掉所有担子的轻松。

     但我实在愚钝,享受被束缚,离不开亲人,哪怕他们曾用利剑刺向我。

     爱将人变复杂,恨也由此而生,我对他们爱恨交织。

     当自由真正来临的时候,我觉得恐慌。

     我也许只会一个人了,一个人去面临所有,也只会是一个人。

     可分明有个人的出现,让我短暂地感受到了两个人。

    感受到了另一个自己。

     回忆他的时候,爱还在,我想,它暂时没有化作恨。

     周妄曾在记事本里写下这样的话。

    也是在这个时候,这段话又浮在他的脑海里,伴随着高潮的到来清楚地复述在他的心里。

     水不断冲刷着地面,周妄酒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