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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是一种直觉。

    他摸到了一些看上去一碰就碎的东西。

     但很快,那就消失了。

     傅让夷不仅迅速地套上了保护壳,甚至变成了外人面前的他----克制、成熟,甚至有种温和的威严。

     可这非但没能令祝知希退却,反而愈挫愈勇。

     “傅老师,当你把一件事视作武器的时候,它才会变成武器。

    ” 他看向傅让夷,眼神勇敢又坦率。

     “这个世界怎么对待你,也取决于你怎么看待这个世界。

    所以我不怕。

    无论是谁,只要他想要来了解我,想和我做朋友,我都会坦诚地敞开我自己,给他最真诚的答案。

    只要他想。

    ” 他的眼睑淡得几乎半透明,好像能摸得见血管的经络,乌黑的瞳孔却亮得迫人。

     傅让夷目光沉沉。

     他们之间出现了一种短暂的、势均力敌的对峙状态。

     直到傅让夷忽然找出矛盾点,选择打破。

     “是吗?” “当然。

    ”祝知希毫不犹豫。

     “那就很奇怪了。

    之前我怀疑过,可能是你的家人逼迫你相亲、成家,让你稳定下来。

    但是我亲眼看到了,他们很爱你,看上去也不像是会做这些的人,而你也并不那么需要一段婚姻。

    ” 他站了起来,手却向下,指尖勾了勾祝知希颈间的项链,垂眼,盯住在他指尖颤动的星环吊坠。

     “所以,你这么真诚的人,为什么要和我假结婚?” 祝知希愣住了。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方才那段对话,自己毫无知觉地被拉入一个正反打的陷阱,从追问的人变成了被审讯的对象,一步一步,相互咬着,直到最后,傅让夷才打出最后一击,问出他真正想问的问题。

     过去的许多天,他都犹豫过,要不要告诉他,尽管他们的婚姻本质就是相互利用,但让自己的合作对象完全蒙在鼓里,他也有些于心不忍。

     可说出来也没人信的吧,一开始他就问过身边几乎所有人了。

     祝知希握紧了左手。

     客厅忽然静下来。

    暖色调灯光充盈着整个空间,流动的空气也变成粘稠的枫糖浆,裹住了他们。

     傅让夷好整以暇地坐着,右手肘撑在木桌边缘,手掌托着下巴。

     一种近似审阅的眼神透过玻璃镜片打过来,直白地落在他脸上。

     或许是因为年长几岁,又或许是职业原因,尽管他保持沉默,也不逼问,却还是透出隐隐的压迫感。

     这眼神对他祝知希来说不算陌生,他在家工作时的常态。

     半分钟后,在他都打算放弃询问答案,并且讽刺祝知希有选择性的真诚时,祝知希忽然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