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

关灯
    沉过。

    今天他的脸冷了下来,语气也平平的。

    若说他是在官场上吃了憋,心情郁郁,他却又主动提出送她回院。

     她心念一转,忽而灵光一闪:崔峋今夜在宫中受挫,心有不快,找不到可以说话之人,此刻她恰巧在身边,又不涉官场,最是合适的倾诉对象。

     想通这一点,她抱着小包袱,笑吟吟地亦步亦趋跟着他走,等着他开口。

     可崔峋一路都没说话。

     崔沂心里纳闷儿,但她很快被远处院门口的小灯吸引了。

    那小灯在浓浓的夜色里,被风吹得忽明忽暗,隐隐照出一个人的轮廓来。

     她一眼就认出,那个人是娘。

    当下她什么都顾不上了,也不管崔峋是否还要吐露心事,朝崔峋行了个礼,得了崔峋点头,便往娘的方向,欢快地奔了过去。

    她今日实在是欢喜,一时忘了形,直直扑进赵姨娘怀里。

     赵姨娘猝不及防,抬头看向崔峋,见他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转身离去,这才放下了心,摸摸自己女儿的头发,像是想确认她是不是全须全尾的。

     崔沂感受到娘温热的手心,仰脸笑笑,从她手里接过了小灯,和娘亲亲热热依偎在一起,进了院子。

     她叽哩咕噜,说个不停,从李昭宁说到木兔子,从菜肴说到歌舞,正要说到李宴和太子,赵姨娘立刻伸手轻轻捂住她的嘴,带着轻微的嗔怪:“傻孩子,那种话可不能乱说。

    ” 崔沂吐了吐舌,又从包袱里掏出那只香囊递过去:“这个是昭宁特意给的,说是宫里时兴的款式。

    ” 赵姨娘接过香囊端详片刻,神色柔和了不少,眼里虽没明说,却透出几分喜欢。

    崔沂一眼便瞧出来,便笑嘻嘻地跑去翻出针线盒。

     赵姨娘一时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凑过去看,两人头挨着头,就看到崔沂在小心翼翼把她的名字往香囊上绣。

     香巧。

     哦,她还有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