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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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穿过睡衣或短裤的样子,更别说裸露上半身了,好像跟他同居的是洪水野兽似的,搞得她也不好意思洗完澡只裹浴衣出来了。

     “我这周六要出门一趟,可能晚上才回来,你记得出门带钥匙。

    ”她抱着装衣服的盆进浴室前对季非虞嘱咐道。

     “出门会忘记带钥匙的只有你,我从来不会忘带。

    ” 季非虞转过头,目光投向她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嘴抿成一条直线,咽下未说出口的话——“你会带男朋友回家吗?你不能这么做”。

     但是她根本就没做这事,先这样对她讲就太没事找事了。

    而且一开始的租房合同上就明确和她规定了这点,她应该不会违反的。

     ……万一呢? 季非虞对于绝大多数人都没什么信心,特别是年轻女性。

     但事实上今年已经25岁的他还不敢尝试与异性交往。

    他的外貌总是给自己带来审视,年少时因为眼下的一颗痣就被女同学叫为狐狸精,所以他一成年就去点掉了那颗痣。

    毕业后追求他的女性更是不掩藏自己的肤浅、自大、冒犯,说着爱什么的却毫不掩饰眼里的估价打量。

     察觉到自己联想得有点远,季非虞起身去拿吹风机吹起了长发。

     洗过后的发丝并不像白日里那样粗糙,顺滑地往下垂着,此刻不瞪着人的柔和眉眼,更是显得整个人没什么锋利性。

     他的外貌还可以,也会做很多家务,还有点存款,除了脾气有点坏,他应该算个还不错的交往对象。

     季非虞对梳妆镜前的自己评估一番。

     但这并不代表他为此沾沾自喜,相反,他正是自知自己的条件,才更有针对性地不愿被任何人拿捏。

     可人总是害怕孤独的,他只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他自嘲地笑了下,拉开旁边的抽屉,望着那白纸黑字的厚厚一迭领养事宜有点出神。

     再过两个月应该就能办好所有手续了,到时候就搬出去为他和他的养子找个新的家吧。

     毕竟不能带别人进合租房子的条约也规束着他,他又不是什么双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