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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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走,余光见雨露跟着出来送,便侧眸扫她一眼:“别出来受风。

    ” 圣驾离了水云轩,往宁妃那儿去了。

     雨露眸中带笑,明白事情成了。

     乔老将军膝下三子,正室夫人在世时只有乔太尉这一个嫡子,将养得磊落不凡,可惜生第二子时难产过了身。

    乔太尉却只有一位夫人,共同养育了两儿一女,生下小儿子乔睿安后夫人便害了病,无力抚育。

     嫡长子在兵部任事,嫡女乔婉入宫为妃,唯有这个小儿子一事无成,乔太尉恨铁不成钢,每每想要打骂时,病中的夫人就拼了命过来求情,最终让这个嫡次子越长越歪。

     乔睿安被收了私钱,就往宫里的姐姐要。

     乔婉每旬都得托人给他些银钱使。

     后宫与前朝政事说通也通,说不通也不通,许多消息传过来时,总是模糊的。

    雨露稍做手脚,加上这三日的和缓,让乔婉以为以乔家之势是能将她那弟弟从狱中捞出来的。

    联想到家父的性子,她自以为是故意让弟弟在里面吃些苦头,怕乔夫人急坏了身子,一封书信一迭银票,没等送出去,就被宁妃的人守株待兔了。

     至于为何是宁妃。

     静妃躲清闲,贤妃若因此受罚,掌理六宫之权只有宁妃能拿得起。

    雨露并不打算让自己在这件事里出头,让楚浔对自己的怀疑再多加一分,于是选择让这消息传入了宁妃的耳朵。

     不论那封未送出去的书信里写了什么,即便贤妃只是忧心母亲与幼弟,都算变相的干政了。

     果然,晚膳时,皇帝的御旨便下来了。

     楚浔借力打力,暂夺了贤妃掌理六宫之权,禁足一月,并未降位。

     “陛下手下留情了。

    ”已屏退了他人,雨露慢条斯理舀着碗中的鱼汤,心情颇好地说:“前朝乔家已被逼得太紧,若后宫的火烧得太旺,便容易狗急跳墙了。

    ” 画春替她布菜,问道:“陛下会借此事贬谪乔太尉吗?” “不会,太险。

    ” 雨露在心下思付,觉得这一局无论如何楚浔都得输。

     若因为忌惮乔氏从轻处置,不能服众不说,更助长其嚣张气焰。

    若不仅按律判了斩首,还削了兵权,事后才发现那女子尚未殒命,只怕乔氏便要反了。

     “罢了,不想了。

    ” 她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

     隐隐觉得楚浔不会乖乖跳进楚渊这看似天衣无缝的圈套,可若她是楚浔,也想不出什么旁的法子了。

     晚膳还没用完,她捧着大半碗饭发呆,没什么胃口,索性放了碗让人撤下。

     白鹤正自廊外进来,见她撤了菜,关心地问:“小主今日早膳午膳都用得不多,不再用些吗?刚刚尚寝局来人,今夜金銮殿翻了您的牌子。

    ” 雨露顿了一顿,忙叫停了正撤菜的侍女,硬着头皮说:“放下,我再用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