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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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怕折断我纤细脆弱的脖颈,皇帝还想把一串沉甸甸的东珠挂上。

     他眼含热切,说,我是王都的恩人,要走得体面。

     十里路,走了一天。

     我便足足哭了一天。

     既害怕又无助。

     等到天色完全看不见了,远处依稀闪出橘色的光晕。

     星星点点,幽夜将至。

     人死到临头,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沈席玉一句话,斩了江陵太守三十八房姨娘的头,悬在城门示众,至今还没取下。

     这种说一不二的狠毒性子,我一个花瓶斗不赢的。

     明日,我的头,便会送回王都去。

     我听着轿外传来马蹄声,泪痕干涸,面露麻木。

     少顷,外面有个男人骑着马来,冷冰冰质问:「怎么这么慢?」 「大人饶命!」 抬轿子的轿夫是要活着回去的,他们慌乱跪了一地,轿子歪歪斜斜落在地上,差点把我甩出去。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沈席玉的声音,我呼吸急促,懊悔不已。

     早知道当年就收敛些,好好待人家,还能留个全尸。

     我爹语重心长地告诫过我,到了别人的地盘,要懂得服软,这样能少吃一些苦。

     于是我手脚发软地掀开帘子走出去。

     黑灯瞎火,只见有个身量高大的男人挡住了火光。

     我垂着眼飞快走去,牵起男人粗糙的五指:「夫君莫怪,是妾身不好,让夫君就等了。

    」 一时间,只有林间簌簌的风在响。

     我斗胆仰头,借着灯火的光,看清眼前的男人。

     浓眉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