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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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桌和茶水间当中的时间。

    我常常在床上看打印出来的资料,直到身边的亲吻和抚摸让我再也不能集中注意力,不过半夜里,我还是会跳起来,查收Blackberry上的新邮件。

    这个半疯狂的世界里总是有人比我更夸张,凌晨了还在发信。

     11月中旬是他的生日,就我们两个人一起过,也没有吹蜡烛,因为他说他这样的年纪开生日派对实在太老了。

    一个6寸的巧克力蛋糕,几乎全是我吃的。

    我很想送点什么东西给他,但不知道送什么才好。

    他没有爱好,从来不戴任何饰物,没有特别喜欢的书或是CD。

    我绞尽脑汁,最后竟然又是一次BJ了事。

    我看起来既放纵又无所谓,其实却有些伤感,不知道哪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甚至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东西可以让他想起我的。

     12月,圣诞夜他和家里人去乡下过,但凌晨2点半又开车到布鲁克林,花了20分钟按门铃打电话,把我从床上叫起来,拖下楼,在朦胧的月光下面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法语。

    逐渐西沉的月亮想黑丝绒幕布上一点微微化开的水渍,每天的那个钟点总是最的时候,路边的一点点薄雪又正好在融化,我睡眼惺忪,穿着薄薄一件运动衫和毛袜子,的发抖,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他当真生气了,我又去哄他,钻到他的大衣里面抱住他。

    不出一秒钟,我们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中间热吻,然后去他那里一直搞到天亮。

     2005年的2月,我得到一次破格提升,一般情况下总要至少一年时间。

    我吃的跟从前一样多,睡得一样香甜,Lyle告诉我,我摸起来光滑的不像真的。

    我知道自己金色的年纪还没有过去。

    与此同时,也发觉自己对两样东西上了瘾:工作和Lyle。

    两样都是有害身心,却又共生共亡的东西。

    我不是不知道怎么戒,哪一天我放下工作,在Lyle身边墨迹,掏心掏肺的把藏了好久的话都将给他听,求他永远不要离开我,求他说爱我,第二天,他一定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装着一沓现钞的信封。

     24)情人节 不管我愿不愿意,2005年的情人节来了。

    我不知道我们会不会过这个节,也仍旧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

     前一周是春节,我刚刚休完一个礼拜的假从上海回来,星期天下午到纽约,没有人来接机,因为Lyle去出差了,也不在本城。

    我坐出租车回家,在车上就迷糊过去好几次,回到家里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晕晕乎乎的不知道是几号几点钟。

    找手机看时间,才发现还没有开机。

    打开手机,星期天晚上9点钟。

    一会儿工夫涌进来几条文字短信,一条留言信息。

    文字信息大都是同事或者客户发过来问工作上的事情的,只有一条是Lyle的,只说他明天回来,再没有其他。

    留言的是Nick,除夕夜祝我新年快乐的。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回香港过年了,还是打了他的手机试试看。

     他看到我的号码,接起来就说,“笨蛋是你啊。

    ” “是啊,笨蛋。

    ”我回答,那段时间,我们总是互称Nut。

     聊了一会儿过年的事情,他开始埋怨我没有叫他去接机。

    然后没来由的突然问我,明天晚上有没有活动。

    我说不知道。

     “跟我去吃晚饭,看电影吧。

    ”他说。

     “我的意思是我还不知道明天晚上有没有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