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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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就像通常男女朋友分手之后一样,互相回避,还害怕在某个街角不期而遇。

    而在我搬家之后,如果没有Caresse,我们可能真的就这样各奔东西,从BatteryPark到港口归我,东三十二街以上归他。

     86.圣诞节 2006年的冬天来临的时候,我逐渐开始一种新的生活。

     我有工作,一间简单、白色、女性化的公寓。

    一半时间一个人住,另一半,身边则会多一个小孩子要照顾,她喜欢笑很少哭,不停的长大,时常耍性子让我焦头烂额。

    她似乎继承了我全部的抵抗力,从来不生病。

    我反而变成了个病秧子,天气转之后,感冒就没彻底好过。

     与此同时,我好像变得比从前讨人喜欢了。

    我在咖啡时间或是午休的时候,跟做了父母的同事讨论小孩子的事情,学到各种各样或荒唐或有用的育儿经验。

    而另一些时候,当我暂时成为单身女人,我又能全心投入工作,下班之后去当季最时髦的酒吧或是餐厅哈皮。

    我的新工作和从前的不同,不过分忙碌,很少加班。

    我有足够的时间带小孩、打扫房间、逛街、见朋友、读书、看电影,仔细的思考身边发生的事情。

    每一个日子都新鲜,积极,充满压力和未知的遭遇,我曾经以为这样的日子不会再有了,它们却又来了。

     一些关于过去的东西,我想快一点抹去,又好像舍不得抹去。

    我做了一点点小改变,把头发剪成了下面这个样子。

    新发型让我的黑色直发看起来更像挺括的缎子了。

    “挺括的段子”,Lyle从前这样说过,我喜欢他那样说,虽然,这种说法可能只是为了区别棕发或是金发在他手上留下的更加细软的感觉。

     差不多也是那个季节,我开始用一种纯玫瑰味的淡香水,名字叫DroledeRose,译做英文大约是Fannyrose的意思,比起常见的花香调香水少了点抒情,更多一点轻松明亮的调子。

    第一次闻到那个味道,我就对自己说,去他的鬼论调,我不用再保持他想要的样子了。

    有些事情尽管还没有全然忘记,起码我闻起来明亮有趣,无忧无虑。

     圣诞节假期之前,Lyle过来接孩子,没进门,就站在门口等我把Caresse,连同收拾好的东西交给他。

    Claudia在厨房里洗碗,门口也听得到水声和杯碟碰撞的声音。

     他朝里面看了一眼,临走来了这么一句:“你上班的时候留下Caresse和一个陌生女人在一起,考虑过安全问题吗?” “那个陌生女人有名字,叫Claudia,她外婆住在哪里我也知道。

    你对Sandy又了解多少?“我回答,然后跟Caresse说,在她的胖脸蛋儿上亲了一大下。

     圣诞节、感恩节,此类合家团聚的节日都归他,因为反正这样的传统佳节对我来说也没多少意义。

    复活节和万圣节,Caresse是我的,等她长大一点,更懂事一些,我们就可以好好玩一下了。

    他们离开之后不久,Claudia也道别走了。

    公司的圣诞派对早在两天之前就开过,这个晚上是属于家庭的。

    尽管不是我的节日,多少还是有点感触。

    伤感之后,我打电话给Nick,他也是一个人在纽约,不知道有没有地方过节。

     电话接通,我问他要不要一起吃晚饭,他告诉我他还在法律援助中心。

    因为要兼顾事务所的工作,那300个小时的社区服务,断断续续做了将近三个月。

     “圣诞节加班?” “最后的一点事情,趁假期做掉,元旦之后我就自由了。

    ”他告诉我,那里跟事务所不同,没有秘书、助理、或者第一年的小律师打杂跑腿。

    他有两尺高的资料要看,差不多十年前的纸质记录,没有Search键,当然也不能用Conrol+F。

     “我帮你看一尺,顺便带圣诞大餐给你。

    ”我说。

     “我感动死了。

    ”他回答。

     外面正下着一点小雪,落到地上马上就融化了,天气又湿又。

    我穿上最厚的外套,在附近还在开门营业的快餐店买了外带的匹萨和啤酒。

    没有奢望能叫到出租车,搭地铁到Lafayette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