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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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壁画或者是挂钟。

    齐满米还在小口咬着葡萄,脚趾轻轻地勾起来,展开的时候又蹭到王垠丘的大腿。

     王垠丘低下头,看了眼他修长的脚趾。

    后来王垠丘都弄不明白他当时到底是怎么了。

    他就忽然冲动地摸了下齐满米的脚背,然后拽着他的小腿肚,把齐满米整个人抱拽到了自己身上。

    齐满米嘴角的葡萄汁滑下去。

     王垠丘舔了一下,亲住了他的嘴。

    葡萄味橡皮糖一样的两瓣嘴唇。

    王垠丘痛苦又疯狂地思索着,他不爱吃甜的东西,但他喜欢这样的橡皮糖。

    他把齐满米放到沙发上,压在身体下面,吮着他的嘴。

     电视上忽然响起热烈的乐音的时候,王垠丘才忽然回过神来。

    他跳起来,擦了擦自己的嘴,不敢看齐满米,慌乱地抓了茶几上的烟盒,踢踏着拖鞋跑下了楼。

     那天,王垠丘在门卫室边上抽光了烟盒里剩下的三支烟,然后撑着头,声音哑哑地打电话给老乔,说:“老乔,我犯病了。

    我说,我可能犯病了,怎么办?” 第11章蜜月(五) 1997年8月31日的晚上,王垠丘再次推开春晓苑的屋门的时候,齐满米还半躺半靠在沙发上,眼神呆呆地盯着电视机里的画面。

    王垠丘走过去关掉了电视,退出了那张CD。

    电视机回到了电视频道,晚间新闻里重播着白天的重要报道。

    法国人美丽的王妃在那天出车祸身亡了。

     王垠丘坐回沙发上,和齐满米两个人尴尬又沉默地坐了半分钟。

    他说:“对不起啊,我刚才...”齐满米抬头看着他。

    王垠丘撑着自己的额头,说:“我刚才疯了。

    ” 他那天晚上跟老乔在轻工学院后门口的大排档里坐着喝酒,一遍一遍重复说:“我他妈疯了。

    ” 老乔拍拍他的肩。

    王垠丘喝得发起了粒粒的酒斑,他半趴在桌上,说着,他对齐满米有情欲,恶心的情欲,可能很早就有了,只是之前没意识到。

    齐满米在他眼里,很早就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身体。

     大排档墙壁上的挂式电视机里继续播放着巴黎隧道内的车祸。

    老乔抬眼看着屏幕上王妃的黑白照片。

    他抽着烟,沉默得陪王垠丘喝酒。

     老乔后来和王垠丘说:“你们要不,办离婚吧。

    我再给他找个住处。

    ” 王垠丘从臂弯里抬起一只眼睛看老乔,未置可否。

     那天晚上回到春晓苑,王垠丘喝得昏醉,在卫生间里吐了一阵。

    他坐在浴缸边上,周围空气里都是一股又酸又苦的味道。

    他就那么坐在那里睡着了。

     齐满米睡到半夜,半眯着眼睛醒过来,卫生间的小白炽灯泡亮着。

    他下床,踢着拖鞋走过去,看见王垠丘耷拉着头,坐在地砖上睡着了。

    齐满米蹲下来,捋了捋王垠丘糟乱的头发。

    他很少看到王垠丘那么狼狈的时候。

    老乔说王垠丘有洁癖,后来齐满米有点理解了洁癖的意思,大概就是像王垠丘那样一丝不苟、整整齐齐的意思。

     齐满米叫醒了王垠丘。

    王垠丘惺忪着睁开眼睛。

    他感觉血管里还都堵满着呕吐物。

    他觉得自己像一团巨大的呕吐物,可耻地待在这个世界上。

    他对着眼前的人说:“我也不想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