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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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系背后,应该是有爱在支撑,不仅仅是朋友,阮钺才应当是他真正的家人。

     他走到阮钺身边,小心地问:“你爸妈有联系你吗?有没有叫你回去呀?” 阮钺从板凳上下来,抬头检查了一下成果,拍拍手上的灰,说:“嗯,我没接,不用管。

    ” 谈意惟犹豫一下,又说:“你妈妈会不会担心?” 阮钺把板凳收起来,另一只手去推谈意惟的背,把人推回门内,转移话题道:“晚上想吃什么?包饺子可以吗?” 谈意惟点点头,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包饺子,本来是中国人过春节的一个传统项目,但谈新与何云从来不做这种麻烦事,都是买了速冻的煮了了事,谈意惟很高兴能和阮钺一起做家人应该做的事,兴冲冲地拉着他就要进厨房,阮钺有点无奈,想让他先回卧室补会觉,等和好面拌好馅儿了再喊他。

     谈意惟昨天晚上在火车上确实也没睡好,但比起要和阮钺一起包饺子这件事,这点疲倦算不了什么,他扯着阮钺的小臂,还是把人拖进了厨房。

     谈意惟没有和面的经验,更不会调馅儿,阮钺打发他先去切姜切葱,然后拖出来橱柜里的中筋面粉,少量多次地混了水揉成团,放到案板上给谈意惟玩一会儿,自己去拿出刚买的鲜肉剁肉馅。

     谈意惟接手了面团,开始花很大力气上手揉,他在动手操作的事情上一向很聪明,很快就把面团揉得又漂亮又光滑,最后再根据阮钺的指导搓成长条,放到湿布下面备用。

     做完这些,他脸上沾了不少面粉,还在很骄傲地等表扬,阮钺把五花肉切成丁,又用两把刀的刀背细细地剁了,一扭头看到谈意惟的小花脸,好笑地挑了挑眉,把人拉到卫生间去擦脸。

     阮钺很细心,等水龙头放出热水才打湿毛巾,谈意惟在高三美术集训的时候因为太刻苦得过腱鞘炎,刚才高强度揉了五分钟面团,又开始举着手说有点痛,阮钺把他眼镜摘了,拿着温热的毛巾糊在他脸上,一边仔仔细细地擦,一边说:“我一会儿给你找点膏药贴。

    ” 毛巾像某种大型动物湿润的舌头,让谈意惟觉得整张脸都被罩在热的蒸气之中,一下又一下,像是被舔舐的感觉。

    阮钺微微弯下腰,掰着他的下巴,仔细查看他脸上、耳后、脖颈的细小粉末,被阮钺注视的感觉很好,不是那种受到凝视的不自在,而是一种被关心、被爱护着的温柔的愉悦。

     毛巾一点也不烫,但谈意惟的耳朵开始热起来,然后漫延到脖子、胸口,心跳得越来越快,他有点撑不住了,连忙从阮钺手里抢过毛巾,说“我自己擦”,然后就把毛巾展开,盖住整张脸,掩饰性地上下搓动。

     阮钺走出卫生间去帮他找膏药了,他才慢慢平复呼吸,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奇怪,以前阮钺也不是没给他擦过脸,什么时候竟然见外到被盯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