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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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这么坐了一夜,也看了一夜。

     天边泛起鱼肚白。

     一夜没睡的苏时砚,眼底黑乎乎的,眼眶也多了几条红血丝。

     我诧异的抚上他的脸,那里有几道泪痕。

     他哭过。

     我却毫无察觉。

     在触碰到他脸的那一刻,我的指尖像是被烫着了似的,猛地收回,却又控制不住的发颤。

     忽地,我咧嘴笑了笑。

     仇人死了,他喜极而泣,似也说得过去。

     今天是苏母的忌日,前两年的这一天,苏时砚必定会怒气冲冲的把我拧上车。

     再把我按在苏母坟前跪上一天一夜。

     光跪还不够,还得磕头、道歉。

     结束后,我连站都站不起来,额头全是猩红的血。

     可苏时砚却高兴,他是这是我应得的。

     还说我死后会下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没想到他一语成谶,我死后连地狱都去不了。

     今年,苏母的坟前只剩下了苏时砚和苏以沫。

     看见苏以沫,我总是控不住的颤抖。

     她是苏时砚的杀母仇人,可苏时砚却极有耐心的拂去她额角被吹乱的发。

     苏以沫跪在苏母坟前,满脸伤感。

     “妈,我和时砚来看您了,对了,沈意安死了,您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 苏时砚弯腰擦拭着苏母碑上的污渍,满脸平静。

     “妈,再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要和以沫结婚了。

    ” “她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们的婚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