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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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从中间挖下去,“午餐肉!我生命之光,欲望之火” 饭后我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理智上知道应该为了今晚提前补个觉,毕竟我拼上老命提前赶完报告,就是打算晚上心无旁骛等钟意男朋友要顶着陌生的身体,在陌生的地方独自出行,除非确认他平安到家,不然我什么都没心思做。

     但一想到一个月时间已经过半,离真正见到钟意只剩两周,我又兴奋得睡不着。

    分明刚熬了通宵,还是精神奕奕得好像回光返照。

     到了晚上,副作用就出来了。

     我瘫在沙发这头,哈欠一个接一个,感觉已经不是睡不睡着的问题,而是下一秒就要失去意识。

     陶决坐在沙发另一头,颇有一些幸灾乐祸,“你们魔法少女这么肝的吗,熬夜拯救世界回来还得写述职报告,不能补觉?” 我困得没力气理他。

     仿佛梦回当年除夕夜守岁,我一个生物钟正常的人类幼崽每年都要被基因变异的夜猫子嘲笑。

     说到守岁,我小时候总是撑不住。

     陶决为了帮我保持清醒,就会骗我说,除夕夜零点前如果睡着,会看见有生以来最可怕的噩梦。

     当然,等我长大一点,这个说法就行不通了。

     没想到,时隔多年,我忘记防备,又被骗到一次。

     医院走廊比印象中长太多。

     他们不让我去看,但我知道妈妈被推到了哪里。

     我偷溜进那个凉飕飕的房间,钻进白色被单下,躺在她身边。

     上次一起睡,还是在她和那个人结婚之前。

    我们就像这样躲在被子下面,妈妈会讲她小时候的事,讲外公外婆的事,一直讲到睡着。

     被单下的气味,混进一点消毒液,和一点仿佛掺了泥土的铁腥,主调却还是那股好闻的果香。

     她是去和那个人约会的。

    结婚几年,还像刚恋爱的少女一样。

     洒上她最喜欢的香水,戴上她最喜欢的珍珠耳钉。

    出门前掉了一只,我帮忙找到,还久违地夸了我一句。

     指尖已经发硬,掌心也冷冰冰的。

    只有肩膀还柔软,我轻轻靠上去,很节省地呼吸仅剩不多的香水味。

     又想哭了,忍住。

     不能弄脏妈妈的床。

     几个护士一起来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