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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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禁军颇是磨蹭,像逛园子一般闲聊吹牛,还有人跑到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解了个手。

     我几乎屏住呼吸。

     四周围,除了那几人聒噪的说话声,便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以及几乎挨在鼻尖的那个胸膛。

    虽然上方的树影挡住了月光,但莫名的,我能感受到它的起伏,以及上方的呼吸。

     就这么如石雕般地挨了好一会,那队禁军终于走了。

     我松口气,再看看齐王,忙与他隔开。

     “你……”我拾起自己的布袋,踌躇片刻,道,“你我立个约定,今夜之事,谁也不可再提。

    ” 齐王扫我一眼。

     “你若只想光凭这土把花养好,那未免要失望。

    ”他说。

     我愣了愣,忍不住看看手里的布袋。

    再抬头,却只看到了他离去的背影。

     花木枝叶摇曳响动,没多久,他就消失在了月夜之中。

     第三十一章旧事(三) 回去的时候,倒是很顺利。

     无论乳母还是宫人,都没有发现我溜出去。

     我蹑手蹑脚地从后窗进了屋,藏好了花土,然后,脱了衣裳躺到榻上,假装从来无事发生。

     但我闭着眼睛,却很久才入睡。

     我总能想起那张月光下的脸,近在咫尺,几乎能碰到我的鼻尖。

     梦里,我似乎总能闻到香气,分不清是栀子花的,还是那人身上的。

     第二日,我小人长戚戚地等了半日,荣春宫那里并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我松一口气,知道此事大约就这么揭过去了,于是自己去把花泥换了。

     当我在房里志得意满地伺候着我的那盆栀子时,有做杂活的老宫人看到了,好奇道:“小娘子这花,可是栀子?” 旁人笑道:“你怎识得?” “怎不识得?”老宫人道,“当年齐王的母亲许昭容还在时,妾就是她宫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