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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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那级高高的台阶上,不肯走下来与我平等对话。

    而因为爱与容忍,我失去了家,失去了学业和工作,失去了天生的信息素,也失去了一颗乞怜的心。

     这不是爱情,我不愿再沉沦下去了。

     刀刃划开后颈的一瞬间,冰凉的触感犹如一只有力的手,将何岸拽出了信息素的泥沼。

     郑飞鸾,谢谢你送我这份礼物,谢谢你手持鞭子,在我还狠不下心割断一切的时候,及时将我从歧途驱离。

     这场手术持续了四个钟头,期间,程修一直抱着铃兰在家属区等待。

     下午两点半,何岸被推出了手术室。

     他的精神状态瞧着不错,颈后的创口仅有两厘米,缝合细致,粗粗一看还真像红笔画上去的,再用头发一遮,找不出半点儿手术痕迹。

    等麻药退去,何岸喝了一碗粥,吃了半个鲜橙,还抱着铃兰玩闹了一会儿。

    铃兰像只小奶猫,左嗅嗅,右闻闻,努力呼吸着何岸身上残存的一丁点儿铃兰香,疑惑地蹙起了小眉毛。

     但是当天半夜,何岸突然按响了呼叫铃。

     他开始呕吐,身体严重畏寒,裹着被褥不断发抖,空调开到三十度也不管用,寒意似乎是直接从血液和骨髓里渗出来的。

    凌晨六点,他开始感到头疼,畏光、畏声,连穿透窗缝的一丝曦光和一声鸟啼也能刺得他哀叫。

    程修只好拉拢窗帘,让病房保持绝对的黑暗与静谧。

     他接连几日吃不下一粒米,喝不进一口水,营养液一瓶又一瓶从静脉滴注进去,勉强维持着身体运转。

    他甚至不能翻身,因为再微小的动作都会引发剧烈的头疼。

     性腺置换手术,最痛苦的不是手术过程,而是术后这一段漫长的信息素紊乱期。

     陌生的Omega3型信息素占据了每一滴血液,对原生的铃兰气息展开绞杀,气势凶悍,所有器官都表现出了强烈的抗拒。

    何岸的身体是一座沦陷的城池,遍地杀戮与战火,体温不受控制地烧到了四十度,味觉、嗅觉一度丧失。

    有那么几天,他甚至觉得自己和整个世界切断了联系,灵魂蜷缩在灼热的身体内部,陷入了无休止的缠斗,过去那个熟悉的自己被一寸寸蚕食,又被一寸寸重新铸造。

     一周后,替代信息素趋于稳定,状况才稍有好转。

     他瘦了很多,神情倦怠,对程修说想见铃兰,程修便把孩子抱来给他。

    可铃兰一见他就哇哇大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