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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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Punch8 野火乐队成立也有些年头,成员终于换了新形象,除了池又鳞。

     他还是那个板寸头,额上那道疤痕依然醒目,背后仍旧观自在随身。

     野火四子为古装电影《将军的战》作曲配乐。

     本以为他们会弄个出格的摇滚风古曲,但他们正正经经地配出了恢宏大气的乐章。

     用队长的话来说,野火的灵魂在音乐中是自由的。

     池又鳞负责的部分,是将军血战之后惨胜一幕。

    电影片段中,将军回首,战场上哀鸿遍野,飘扬的旌旗沾满了血和硝烟灰。

    天边,云幕深重。

     一段低沉的大提琴引入,交响乐起承转合的旋律和节奏带出惊心动魄的起伏;期间一段小提琴独奏高`潮,诉说无尽的哀与伤。

     曲名叫《苍》。

     “鱼鳞”们炸开了锅,赞美之词如滚滚江水滔滔不绝;马上有技术贴跟上――《论池又鳞的创作实力》。

     早期,池又鳞谱写的曲词有着明目张胆的露骨,这种露骨不是性`感,而是直白,直白地讽刺,直白地反抗,直白地高声呐喊,让全世界都听见他的声音。

    以《回家的路》为转折,他开始收敛。

    至《苍》,他已晓得用低沉的钝来代替高亢的锐。

     但无论早期还是近期,池又鳞创作的词曲,底下都涌动着一种难以用言辞表达的情绪。

    那种情绪与词曲割裂开来,像平静的海面和深深的海底。

     最后。

    池又鳞写过家国,写过乡愁,写过反战,写过救灾,唯一没写过爱情。

     手伤期间,我很好地瞒过了奶奶和父母,很好地完成了日常起居步骤,虽然工作上有些不便(例如打字),但还有学生助理帮忙。

     眼下,我站在藏书库里一排极其高大的书架前,仰着头,有些无力。

    书架顶上有一本超级大部头,正是我写论文必须的文献。

     只能继续麻烦别人了。

    正当我打算叫人时,一声“师兄”让我回过头。

     “真的是你!” 我愣了一下,才回过神――声音的主人是我以前社团的师弟,施南。

     本科时,我是话剧社的社长兼编剧,而施南是台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