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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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里放出来。

    他给聂靖泽发消息,要晚一点回家。

    聂靖泽没有回他,粟息看着对话界面满屏没有回复的聊天气泡,却没有任何不快。

    他逐渐习以为常,他知道对方不会回复他的消息,却一定会看。

     聂靖泽回得比粟息早,他在浴室里洗澡,却没有锁门。

    粟息不耐于同那些因为父辈关系而多少有些来往的朋友周旋,在饭桌上找了借口,早早离席往公寓里赶。

    进门脱下大衣找人时,才发现聂靖泽在洗澡。

    他如以往那般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前,习惯性地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扭,却没有感受到往日那样熟悉的凝滞状态。

     淅淅沥沥的水声穿透门板落在耳中,粟息翘起了唇角。

     粟息脱下毛衣和牛仔裤,穿着衬衫在热气蒸腾的水雾里推门闯入。

    聂靖泽面上虽是怒气冲冲,冷言冷语地出口喝斥。

    然而被粟息在水中紧贴而上的身体却远比大脑诚实。

     那天晚上,聂靖泽第一次睡在主卧里。

    他将自己放在粟息的身体里,鼻尖沾满粟息用过的沐浴露的味道。

    白天里最讨厌的味道,在黑夜里让他褪去冷静。

     他不再排斥粟息身体的靠近,即便那仍旧是没有任何耳鬓厮磨,没有任何缠绵悱恻的,最原始的欲望。

     大二那年上学期,聂靖泽夜里在床上动作凶猛地进入他,白天起床参加英语四级考试在考场里遇见坐在前桌的聂靖泽,对方视他如考场中其他那些陌生人一般无二。

    就连考试中粟息给他递纸条,抬脚踢他的椅子腿,对方也不搭理他,甚至连侧脸都不曾偏向过他。

     大二下学期的情人节,沈隋和其他朋友在酒吧包间里给聂靖泽庆祝生日,聂靖泽从头至尾都不曾对粟息提起过。

    发给对方的晚餐邀约石沉大海,却在学校门口遇上赶去参加生日聚会的校篮球队队长。

     校队队长带他去酒吧里,酒吧在情人节里推出假面艳遇主题派对,粟息在包间门外的走廊上停下脚步,张口叫住送酒的服务生,用一叠纸币换来对方身上的酒吧制服、脸上的面具和手中的酒水。

     他敲门进去送酒,望见聂靖泽的那一刻,看清晰对方面朝旁人放松随意的模样,掀面具的念头逐渐淹没在失落的情绪里,拎起放酒的托盘悄无声息地往外走。

    校队队长从人群里站起来,神色复杂地扣住他的手腕。

     聂靖泽的目光终于从旁人那里收回,落在他和校队队长的身上,眼底情绪莫测。

     他抽回自己的手,一言不发地退出包间里。

    被神智不清的醉鬼拦在楼梯间纠缠间撞掉面具,醉鬼目光在他脸上流连多次,一边伸手将他往怀里搂,一边低头往他衣领里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