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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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些日子对他冷嘲热讽不少,任徵原是激动的,后来眼见那外头人对他们不闻不问,才突然又明白了些。

     寒砺既然说他的帮手从来不是他,那他必是要搞清楚。

     他想,那外头的人许是也想知道的。

     所以,与寒砺互相折磨间,任徵也是终于知道原来多年前的那一场东瀛来犯,也是与宜妃脱不开干系,她的母亲就是东瀛人,乃是那场战役后流落大兴。

    后来宜妃家道中落后也是为东瀛人所救,培养成了花魁娘子。

     打从一开始,他就只是一颗棋子。

     可这些从寒砺口中得知的时候,他已经不愿意再追究了。

     问到了这些,任徵就维持着活死人的状态,再也不同寒砺说话了。

     后者已经有些癫狂,拿刺激他当成了这暗无天日的牢狱里唯一的乐趣。

     如今他不再回应,寒砺也拿他没了办法。

     可今日不同,今日来送饭的不是狱卒。

     首先辨别出来的是鼻子。

     那是久违了的味道,久到任徵睁开眼,仿佛是瞧见故人。

     “恬儿?” 晋舒意蹲身摆碗筷,闻声手指一僵,而后才敛眉到:“我母亲行商在外,最是讨厌旁人叫她小名,侯爷若是有心,还是唤一声晋大老板吧。

    ” 任徵似乎直到此时才确定了不是梦境,他摇摇晃晃起身,接着才看向地上得菜色。

     “今日除夕,陛下特赦,舒意来陪侯爷过年。

    ” 此言一出,任徵几步冲过来,奈何有镣铐绑着,叫他摔了下去,即便如此,他仍是伸手:“舒意,舒意,爹错了,真的错了!” “侯爷,舒意感念入京这些时日您的照顾,这杯酒,我敬您。

    ”晋舒意端起酒杯递给他。

     任徵愣住了,他定定看着那杯酒,又不可置信地看回女儿身上。

     “侯爷是不想喝?” “舒意……” “原来侯爷也是怕死的。

    ”晋舒意走近他,只端着那酒杯,“那你可又知道,我娘她又多想要活下去?你可知年年岁岁,我娘唯一的愿望便是长命百岁,她舍不得我们一家老小,舍不得此间的春夏秋冬,可你呢?你将这些生生夺走的时候,你又可问过她怕不怕?” “爹错了,爹真的错了啊,舒意……”任徵就着地跪伏下去,“我有罪,我有罪啊!” 他伸手,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舒意,爹喝了,爹喝完了,舒意。

    ” 眼前的女子只是低眉看着他,最后,却是一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