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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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聿想指出,这和一个普通的函数表达式被曲解为笛卡尔爱情故事一样离奇,但看见宋双榕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斑斑点点的、被自己弄出的红痕时,又忘了要说什么。

     最终只好心地提醒了他的论文进度因为一提论文,宋双榕必定困得晕头转向,老实睡觉。

     第三次听到是十分钟前,宋双榕说自己在荣楼,疑似与变心对象一起。

     李聿当即打车前往,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看见宋双榕的手肘被人拉了一下,又看见宋双榕对拉他的人仰起头,像是在笑。

     他完全没有陷入李聿所想的危险中,反而看起来很开心,至少比三小时前从李聿家离开时要开心。

     李聿以为自己看见宋双榕完好无损会放心,会松一口气,但并没有,在两侧的红墙映照下,两人并肩的景象,令李聿比在电话里口不择言,编造忘带钥匙的谎言时还要坐立不安。

     不愿再多看,李聿让司机原路折返,却在车辆调头时,看到和宋双榕一起的人挥挥手,自己跳上一辆车走了。

     他又向司机喊了停车。

     此刻李聿和宋双榕相隔仅半米距离,晦暗的灯光下,李聿只能看清他的轮廓,听见他问:“你说谁送我?” “你不是来找人吗?”李聿缓缓开口。

     “你怎么知道的,”宋双榕重新点开手机屏幕,脸被照亮了,毫无防备地说:“应雨的剧组很忙,干嘛要送我。

    ” 何应雨,宋双榕同院的室友兼好友,李聿见过几次,印象不深,但确实比宋双榕高一些。

    他回想刚刚跑出巷口那个带棒球帽、穿电影学院外套的身影,终于从紧绷的状态中脱离了。

     “能不能让一下,你挡着光了。

    ”宋双榕礼貌地打断李聿的回忆。

     他还在试图开共享单车。

    李聿弯下腰,捉住宋双榕的手腕,冰得几乎失温了,见他没有挣动,用力把他拉起来,说:“坐车走吧。

    ” 像是冻僵了没反应,足足过去半分钟,宋双榕才把手腕收回,用另一只手握了握被李聿攥过的地方,淡淡地拒绝:“钥匙已经给你了,你走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