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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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郎立时一念封印诀,右手曲起。

    那幻电玄蛇猛地在空中一抖,瞬息间变成一条丈余长的黑鞭,飞回到十四郎手上。

     十四郎将长鞭往腰上一别,恭恭敬敬的拱手道:“不知青帝有何吩咐?” 拓拔野原不过瞧他们以多欺少,手段卑劣,怒极之下脱口而出。

    一呼出口,心中则暗呼糟糕,正不知如何收尾,听得他们将自己误认为青帝,顿时福至心灵,索性大剌剌的说道:“你们将这姓段的抬到门口来。

    ”他不敢回头看白衣女子,心道:“仙女姐姐,救人要紧,冒犯之处你就原谅则个吧。

    ” 十四郎心中恨恨,连忙称是。

    几个黑衣大汉将段聿铠抬起,朝庭院走去。

    段聿铠迷糊中听得声音全然不似青帝,心中虽然纳闷,但与青帝已然三十年未见,声音改变亦未可料。

    难道三十年未见,他当真变化如此之大,便连这冷酷的性情也转变了么?倘若如此,那自己总算不虚此行。

    他心中疑惑,口中犹自勉力大骂不绝。

     拓拔野瞧见他们将段聿铠抬到门边,便又道:“你们都退下去,转过身去。

    ” 众人纳闷,但不得不遵命行事。

     拓拔野瞧他们恭恭敬敬的退到十丈开外,立即奔到大门口,想将段聿铠拉进院子,关上大门。

    岂知他刚奔到段聿铠面前,段聿铠便满脸惊诧,惑然问道:“小子,你是谁?” 十四郎与那黑衣老者听得声音,隐隐觉得不妙,悄悄回头一瞥。

    这一看之下,登时变色。

    十四郎喝道:“怎么是你?” 拓拔野见已穿帮,粲然笑道:“不是我还会是谁?” 十四郎心中惊疑不定,这小子为何会在这里?难道他竟是青帝的亲密之人?或者他就是青帝?想到黄昏时自己曾对他飞扬跋扈,登时冷汗涔涔而下。

    但仔细瞧来似乎又无此可能。

     黑衣老者心中起疑,依青帝脾性,断然不会救段狂。

    而且段狂适才在外辱骂不止,倘若青帝在这庭院中,早已出来将他大卸八块了。

    况且青帝素好干净,几有洁癖,又怎会让这衣衫蓝缕的小子呆在他的庭院中?心中更是老大的怀疑。

     当下拱手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拓拔野正色道:“在下单名一个野字。

    你叫我野野即可。

    ”十四郎冷笑道:“野野?”拓拔野笑道:“哎。

    乖孙子,叫爷爷干什么哪?”段聿铠听得哈哈大笑,口中又流出鲜血来,心里却对这少年多了几分好感。

     十四郎方明白着了这少年的道,嘴上给他讨了个乖,心中怒极,几欲上前一鞭抽将下去。

    黑衣老者道:“野公子,恕老夫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你是青帝门下哪位门生?”他话说的虽然还客气,但是语气中已经隐隐有威胁之意。

     拓拔野心中大喜,知道他们仍无把握,哈哈笑道:“我只是一个下人,给青帝他老人家端茶倒水,烧菜做饭。

    什么门生门熟的,我可谈不上。

    ”白龙鹿昂立在他的旁边,也跟着哈哈。

     拓拔野转过身,从怀中那皮囊中掏出一颗神农丹,故意大声对着段聿铠道:“喂,这是青帝让我给你的丹丸,你服下吧。

    ”段聿铠听得是青帝所赠,正要拒绝,却见拓拔野背对朝阳谷众人,对他眨眨眼,无声的张口型道:“这跟青帝无关,你放心服下吧。

    ” 段聿铠一愣,心中已对这少年产生莫名的信任,当下张嘴将那丹丸吞了下去。

    刚一入口,便觉一股热流沿喉而下,暖洋洋的炙得全身好不舒服。

    心中大喜,知道这是疗伤宝药,当下运气调理。

     十四郎与黑衣老者瞧见拓拔野赐丹丸给段聿铠,心中俱是大惊,倘若这少年当真是青帝门人,将丹丸赐予段狂,那则表示木族与蜃楼城的三十年恩怨烟消云散。

    他们远赴千里,部署几个月的计划也将全部落空。

     黑衣老者虽然极为怀疑这少年身份,但是他既有灵兽白龙鹿,便定有不同常人之处,眼下又自青帝庭院中出来,纵然不是青帝门生,只怕也与青帝有莫大渊源。

    眼下唯一办法,乃是想方设法确定青帝是否就在庭院中,倘若在,则一切按旧;倘若不在,那只能试试这少年的身手,瞧瞧他是否青帝门人。

     当下黑衣老者朝着庭院作揖道:“小人朝阳谷科沙度,与少主人拜诣仙山,向青帝转呈谷主的一份薄礼与书函。

    谷主有命,务请小人将书函亲手交到青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