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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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十年前的那一个午后。

     他和谢雪都还有很漫长很漫长的一天。

     贺予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收紧了力道,握着谢清呈桡骨分明的手腕,一寸一寸,不容置否地将谢清呈遮着他双眸的手拉下来。

    暖光灯洒进青年昏沉黯淡的眼睛里,那一瞬间,或许是因为由暗到明的不适应,贺予的目光显得有些涣散。

    他忽然就有些分不清在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谁了。

    他静了好一会儿。

     而谢清呈在这样近的距离下,清晰地看到了那双杏眼中自己的倒影。

     “这些话......”最后贺予低声说。

     他盯着他,但视野已有些朦胧,对不准焦距。

     “你以前也和我这样说过。

    ”谢清呈皱起眉,隐约觉得不太对劲,青年温热的,带着酒气的呼吸喷薄向他的每一个毛孔。

     但他不知道贺予脑中回想起的是与谢雪的初见,他也不知道贺予已经几乎神志不清,搞不清楚人。

    他只觉得贺予这句话没头没脑,莫名其妙。

     “我现在想知道,如果我很不高兴,你又能陪我多久。

    ” “......” “多久?”谢清呈回过神来:“你在胡说些什么东西......” “我在问你话。

    ” “......” “回答我。

    ”贺予这时候的语气已经有些不善,太过于强势了,看着他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那种狼一般的目光,好像雄性野兽在看一个决意要离开他的雌兽。

    这种眼神是他从来没有在谢清呈面前暴露过的。

     谢清呈本能地觉得脖颈发寒,他那么强悍的人,甚至都已感到了不适。

     “你醉了。

    贺予,你先起来。

    ”那酒的后劲大,贺予意识越来越乱了。

    他嗯了一声,却没松手,支着脸望着他的眼睛,目光逐渐朦胧:“你骗我,你也当我傻。

    ”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谢清呈越来越觉得紧绷,血肉深处的原始基因开始拉响警笛,感到危险。

    他发现他和贺予沟通不了了。

     贺予现在的半发病状态,使得他就像一座孤岛,他整个人是封闭的,只说自己想说的事,而拒绝别人去刺探他的内心。

     同时,谢清呈也意识到这里不是贺家,没有拘束带,也没有特制的镇定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