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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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东西在身边给她安全感,就是那只旧旧的兔子玩偶。

     巴黎蜜月之旅遇上恐怖袭击,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际遇。

    作为亲历者,甚至幸存者,就算正常人也易患上ptsd,即创伤后应激障碍,更不用说从小心智不全的长安。

     齐妍当她是高危病人,同时在情感上,她又是老同学的太太,自然要给予更多的耐心和关注。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长安的情况已经大有好转,但齐妍还是要听听她自己的感觉,才能做专业判断。

     “那个梦还常常会做吗?能不能说给我听?” 在巴黎发生的事,即使不愿去回想,也常以梦的形式出现。

    长安慢慢不再害怕了,支离破碎的片段,也能连贯起来说给她听。

     是的,长安其实是记得的。

    她记得那天骆敬之说要去兑换一点欧元,让她在车站等。

    她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回来。

    她心里害怕,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太阳偏西的时候,车站突然来了很多警察,带了排爆装置和警犬,如临大敌的样子。

    人群被疏散,车站拉起警戒线,她才真的慌了,因为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她跟敬之约好要在这里等,一旦离开,他会找不到她吧? 恐慌的人潮不管这些,推挤着她往外走,踉踉跄跄的,她摔倒在地上,半边身体震得发麻,痛得一时都站不起来。

     有人踩到她的手指,她疼得哭了,这时有双手从后面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扶起来。

     她不认识那个人,甚至也没有看清他的样貌,只记得他头上的鸭舌帽压得很低,是位年轻的亚裔,大概跟骆敬之差不多大年纪。

     “会不会那个人就是敬之?”齐妍问。

    有时记忆会骗人,尤其在那种紧张的时刻。

     长安摇头。

    骆敬之下颚的弧度,身上剃须水的气味她全都认得,不可能错认。

     何况那个男人还问她要去哪里,声音有一点沙哑,跟敬之也完全不同。

     他们同路,一起往巴塔克兰剧院去。

    她记得敬之说要带她去剧院看一场演出,车站不能继续等了,说不定能在那里碰见他。

     几乎是漫无目的地走,要不是身边有那个陌生的男人,她大概很快就会迷路。

     没想到在剧院音乐厅有另一场真正的恐怖袭击等着他们,厅内几百号人被劫持作人质,拿自动步枪的匪徒最后疯狂朝人群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