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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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着饼干,说:“哎那就可以演这个,发福的单亲爸爸。

    有个女儿。

    ” 陈若渴无语,一把把何家好嘴里的饼干抽出来,吃掉了。

     但最后他接了这个剧本。

    因为家庭电影是陈若渴一直很想演的题材。

     恢复工作的前几天,去剧本研读会,稍微工作一会,陈若渴就会觉得累。

    他发现精神复健和身体复健也很像,一开始心理肌肉仍旧疲软,他无时不刻会落进低谷。

    有时轮到他读词,但他根本不知道在哪一幕了。

     这时候他会想起出来工作前,何家好把戴着饭卡套的门禁卡交给他,说:“不要勉强。

    ” 陈若渴走出剧本研读室和大卫说:“我想回家。

    ” 大卫说好。

    但是车子开出去一阵,陈若渴说:“我回何家好家。

    ” 大卫滴滴了两下方向盘,说:“知道了。

    我早该知道。

    ” 陈若渴到何家好家楼下,拿门禁卡开门,熟门熟路地上楼。

    他敲敲门,没人应,然后就自己按开了密码锁。

     陈若渴开门,把身体贴在自己的水族箱边上站了会,感觉在注入镇定剂。

     那天何家好回家的时候吓了一跳,陈若渴穿着家居服,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何家好把手里的超市纸袋放到了餐桌上,拿了一袋蔬菜干递给陈若渴,自己进厕所洗了下手,然后坐到了陈若渴边上和他一起吃零食。

     他不会问陈若渴是不是不开心还是工作不顺利。

    陈若渴发现,何家好甚至没问过他,这几年到底是过得多么坏,于是得了心理疾病。

    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刀痕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安静而且有耐心地待在陈若渴身边。

     陈若渴今天读剧本的时候,单亲爸爸带着九岁的女儿。

    他是二十岁大学未毕业,让同校女生怀孕为他生下的孩子。

    三十不到的时候,孩子已经上小学。

     陈若渴饰演的角色一直在失业。

    每天在外推销一种廉价的清洁拖把。

    女儿每天自己走四十分钟路回家,然后拿爸爸留在餐桌上的二十块到楼底买一份两荤一素的套餐饭。

     爸爸觉得自己很尽力在维持这个家。

    但女儿眨着天真的眼睛说:“爸爸,房子不等于家,房子里有人才可以是家哦。

    ” 陈若渴听到这句词的时候愣了半晌。

    房子里有人,那个人爱着他,那里才是家。

     陈若渴和何家好说:“我今天出去工作了半天,就好想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