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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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

    要搁以往,他根本不会提议这么做――这个姿势他也不是没试过,可他都是在上面的那个。

    可今天,和郎峰,他又为他破例了。

    看到他被反复抽插刺激出生理性的泪水,喉结滚动做出努力吞咽的动作,郎峰几次都停了,拔出来自己的阴茎让他说话,问他怎么样。

    倒是周其琛主动说:“你不要停,如果想停我会告诉你。

    ”他喜欢狂风暴雨一样的性爱。

    他对郎峰不温柔,对自己更不温柔。

     最后,郎峰扳着他的下巴,一只手握着他脖颈间,阴茎深深捅进他喉咙里面,然后他非常少见地骂了句脏话,也射出来了。

    快感来得太快了,他抽出来得太晚,一半精液射进了周其琛的嘴巴里,另一半覆盖在他鼻子和眼睛上。

     周其琛哑着嗓子,喉咙里滚出闷闷的笑声,然后睁开眼睛看他。

    最后,还是郎峰拿来了毛巾,跪在床边说:“闭一下眼睛。

    ” 周其琛听他的话,合上了眼睛,然后沾了水的毛巾覆盖上来。

    郎峰仔细擦着他的眼睛和鼻子还有脸颊。

    擦完第一遍以后,他低下头,又吻了他的嘴巴。

     “谢谢。

    ”郎峰在他耳边轻声说。

     周其琛没说话――他发现,毛巾怎么擦,都擦不掉他眼角的那一点湿润。

    他把这归结为做爱后的感伤。

     第21章 再久的筵席也要散。

    连请了两周的假以后,郎峰要回阿姆斯特丹了。

     一直到他走前一天晚上,周其琛都没仔细去想他们会分开的事,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满了,无论是从时间安排上,还是从内心感触上,他的世界里面满满的全是眼前这个人。

    当然,他主观上也不愿意去想郎峰回家之后的事情。

     尽管他的移动半径不大,可是郎峰依旧是给两个人从早上睁眼起就安排满了活动。

    郎峰会去做个早饭,然后两个人按照医生规定的复建计划在房间里面走动,偶尔清晨的时候,他们也会下楼。

    他住的小区在机场附近,人不多,周其琛观察过,在夜晚只有三分之一的房间亮着灯。

    早上,除了偶尔遛狗的更是没别人。

    他裹着羽绒服慢慢地走,郎峰就说是扶着他,可没见他胳膊怎么使力,手倒是牢牢牵着他的手。

    很多次,都是周其琛先挣开了,郎峰问他怎么了,他当时说这个小区可能碰上同事或者熟人。

    可细想起来,大概是他不习惯这样。

    好像他一直以来奋斗的是这样一种自由敞亮的生活,现在突然通过捷径获得了,幸福和喜悦都像是偷来的。

     若是之前问周其琛术后的康复生活有什么意思,那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他是生来外向的人,好交朋友,即使不工作的时候也喜欢和朋友去外面吃饭聚会。

    手术一做,他基本上出不了小区门。

    可这一次,和三年之前是天壤之别。

    这一周里,所有需要跑腿和劳动的事情郎峰都给代劳了,他还从悦国酒店搬来了一个行李箱的东西。

    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就把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活搞得仪式感满满――他做主,跨着大半个北京城又叫了1949的烤鸭外卖,说是要重温两个人那次约会,还叫了一次德国菜。

    当然,后者不怎么好吃就是了。

     郎峰那天带到医院的六瓶皮尔森啤酒,因当天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只喝掉了一瓶,剩下五瓶进了周其琛的冰箱。

    他在之后几天里面慢慢地喝,又喝掉了四瓶。

    郎峰喝酒的时候,他们会放上一个喜剧片,周其琛伸出手搂着他肩膀,慢慢地郎峰就靠在他怀里了,转过头跟他接一个带着麦芽香的吻。

     一周之后他去复查了一次,郎峰开着他的深蓝色特斯拉载他去医院。

    到了地方停好车以后,周其琛才想起来到底该不该让郎峰陪着自己去见大夫这件事。

    他往驾驶座的方向看了一眼,是要开口问他,可郎峰做得特别自然,拿起他的文件夹就绕到副驾旁边帮他开门去了,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自始至终没有犹豫过,没给他这个开口的机会。

    周其琛见他这个架势,就默认了让他陪着――反正之前住院观察的时候陪床都陪过了,医生是不知道,但护士之间估计早就传开了。

    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这样的日子确实可以让周其琛暂时只专注眼下。

    可是,他们俩即将谈的是异地恋,跨国恋,正常情况下一个月相交叠的时间不超过四五天的这种恋爱。

    这个事实像是笼罩在他头顶上的一片积雨云,又像是清晨五点提醒他签到的闹钟,周其琛在之前共处的几天里面不断把响了的闹铃按掉,直到郎峰走的前一天晚上。

     那天,他因为不方便翻身,晚上睡得不太好,早上到九点多才堪堪醒转。

    郎峰是当天晚上的飞机,他没有飞行任务,只是作为乘客飞回阿姆斯特丹。

    周其琛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客厅收拾行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