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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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酌拍了拍脸,检查了一下袖子里的酒精蒸馏器图纸,闷头跟萧绯下车。

     前方白玉桥上,萧循察觉后面有人,停了下来,侧身看去。

     夕阳的余晖从描金绘彩的大殿略过,照在白玉栏杆上的狮子,照在粼粼的水波上,萧循长身鹤立,一身太子衮服。

     裴酌第一次见萧循,对方穿着常服,已然贵不可言,但没有给他一种高不可攀的泠然,哪怕他现在知道对方是太子,也没有这种感觉。

     他不怕死的精神已经盖过了封建皇权的压迫感? 不就是要件衣服嘛? 裴酌没有回避太子的视线,有骨气地挺了挺腰板。

     萧绯提醒他行礼,提醒了两次,裴酌没有丝毫意识到。

     萧绯顿悟,好吧,可能夫妻之间是不需要的。

     但是见陛下是需要的,一会儿文武百官下跪,总不能剩裴酌一个人鹤立鸡群。

     嘶,他忘记裴酌是第一次进宫,没有让管事教导礼仪。

     萧绯看了一眼太子,再看了一眼裴酌,嘴角突然一扬。

     是咯,太子就在这里,哪里轮得到他来教。

     太子面面俱到,保不准就是在这儿等裴酌,亲自教导。

     他丢下一句:“裴先生不是有事要找皇兄?时候尚早,我去见我母妃,待会儿来接你。

    ” 裴酌猝不及防就被丢下,晚风扫过,不合身的侍卫衣裳勾勒出单薄的身形。

     萧循转身往东宫走:“走吧,不是有话跟我说。

    ” “裴酌。

    ”太子叫他的名字。

     “哦。

    ”裴酌抬步跟上,亦步亦趋,他怀疑要是跟丢了,今晚就会被当成奸细处理掉。

     东宫比二皇子府,素了不是一星半点,二皇子府有香气袅袅的博山炉,有宝石点缀的花屏,有五六颜色的果盘,而太子这里……对了,可能是因为母后刚去世,所以一切从简。

     裴酌心里的成见少了一些,他从小没见过母亲,所以没什么感觉,但是父亲患绝症去世,中间拖了一年,他用了一年时间慢慢接受,才能做到平静地给父亲办葬礼。

     据说皇后是急症走的,十分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