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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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完药后,轻莺裹着毛茸茸毯子鬼鬼祟祟钻进浴房,再出来时身上的馥郁花香已尽数洗净,唯独残存几分清淡的皂荚香。

     推开自己卧房门,低头去瞧,手中薄毯摸起来丝滑绸顺,一看就非凡品,轻莺揣测这张毯子应当是裴相自己用的,要不要给送回去呢? 思索后默默摇头,听闻裴相有两种东西不用,一是残缺之物,二是旁人用过之物。

     就算还回去丞相大人也不会再使用。

     那还不如搁在自己这里,勉强也算战利品。

     好歹也是自己凭本事得来的。

     她将水绿薄毯叠整齐,挂在墙边矮脚木衣架上,跟上次落水时裴相赏的墨黑披风挨在一处,单这两样就比整个屋子里的物件还值钱,华贵得跟小屋子格格不入。

     路过铜镜之时,低头仔细端详自己的脸,有一点蛰伤,但并不严重,上过药膏以后红肿消退大半,只隐隐有小红点,跟毁容更是搭不上边! 丞相居然吓唬她。

     太过分了。

     轻莺气鼓鼓平躺在榻上,不敢侧身睡,脑子里回荡着白日里裴少疏那句:就算你不毁容,我也不会喜欢你。

     这句话比吓唬她毁容还过分。

     可是你不喜欢我,我就会死啊!轻莺内心波涛翻滚,心说勾引男人为何这般难,从前的嬷嬷们不是说乖巧懂事会撒娇不就好了吗?再不济就使劲脱衣裳,脱着脱着男人们就迷糊了。

     可是裴相都不愿意进她的屋子,自己总不能去书房脱吧? 越想越难受,偏偏半月将至,自己还没寻到雨燕,到底问谁要解药啊…… 身上隐隐疼痛作祟。

     她阖上双眼,思忖着不如明日先给丞相大人做碗粥赔礼,未经允许就摘了花园里好多报春花,还惹出丢人祸事,换了别的主子早就棍棒伺候,哪里还会给她送药。

     做人不能不知好歹。

     对,先装乖几日再从长计议。

     勾引男人非一日之功,得徐徐图之。

     …… 次日天蒙蒙亮,晨起鸟雀立在枝头啁啾鸣叫,树叶沙沙作响,黎明之光逐渐晕染大地,相府静谧深沉。

     酣睡中的轻莺猛然从梦中惊醒,狠狠往自己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该死,光记得要给裴相熬粥赔礼,却忘记丞相大人罚她跟着苏三娘在花园除草啊! 那岂不是半个月不能见裴相? 不能见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