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关灯
    ,换作是我这样做,估计会被人当成眼皮抽筋也说不定。

     花了半分钟消化完这个消息,我想到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那解约之后你打算做什么,难道继续回去画画吗?” 他还没有回答,我却先一步晃了神。

     时隔经年,我几乎已经记不起顾鸣生坐在画室里沉心作画的模样,只还依稀记得他专注时比任何一刻都要浓郁的魅力。

    他毕业于燕城美院,画画是我印象里他唯一承认的爱好。

    只是美术太烧钱,顾鸣生又需要钱,支出和回报不成正比,现实的问题让他最终选择放下画笔,继续做回模特。

     这个结果无可厚非,每个人都要赚钱谋生,他选择了当时更适合自己的路,只是我偶尔会为他的放弃感到可惜。

     如果顾鸣生真的要重走艺术这条路,我一定会举起双手一百个支持。

     面对提问,顾鸣生缓缓摩挲杯壁,沉默片刻,他平淡吐出一句话:“我想去做演员。

    ” 这无疑是个重磅炸弹,平地一声砸得我耳鸣了少顷,久久不散。

     怎么想,我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脑中骤然浮现出那晚顾鸣生放在床头的书,似乎也是关于演戏的内容,这个结果,也许并不是没有预兆。

     茶水已经起不到润和作用,我嗓眼发紧地问:“你准备去演戏?” “这是我衡量之后的最好选择。

    ” 顾鸣生似是吐出一口绵长的气息,他对上我的双眼,沉荡片刻后又恢复往日的漫不经心,仿佛一瞬间的黯淡从未出现。

     “如果遇上一个愿意捧我的东家,演上几部剧,再接几个广告,哪怕要被公司抽走一部分,拿到手里的钱还是模特的几倍不止。

    这几年我累积了不少粉丝,转行做演员能将现有的资本最大化,相比那些没有经验的新人,我的基础更扎实,如果一切顺利,最多十年就可以赚够养老钱,你觉得怎么样?” 他列举得井井有条,很难让人不去赞同。

    我却莫名滋生出一股烦躁,在心头密密麻麻的盘绕,既是因为顾鸣生这番将自己当作商品一般的话,也是因为他对我只字未提的隐瞒。

     这些年他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学会用笑容掩饰一切。

    嘴角的肌肉向上牵引,眼睑微微下垂,仿佛温和又无害,从而让我经常忽略他实则漠然到了骨子里的本质。

     我说不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