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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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上归属江南朝廷,其他节度使和地方将领早在新朝建立之前就纷纷“自立自保”。

    如今英雄造时势,谁拳头硬谁说话,江南的各位大人们喊的再欢,不如傅深一声令下管用。

     “腐儒误国呐,”傅深不怎么真心地感慨了一句,伸长脖子看向桌面,“大晚上的写什么呢?” 严宵寒撂下笔,转身拎起搭在一旁的布巾盖在傅深脚上,端起木盆出去倒水,随口答道:“给朝廷的奏表,没什么。

    你赶紧躺下,别冻着。

    ” 他掀帘子时带出一阵小风,吹的纸页翻动,傅深本来不想偷看,架不住眼力实在太好,一眼瞄到白纸上一行工整的小楷。

     看清的一刹那,他的心脏突然莫名地错跳一拍。

    慌张,但是不乱,反而有种拨云见日的豁然朗阔。

     奏表上只写了六个字――“宁战死,不议和”。

     傅深刚回京时,严宵寒还一口一个“奸佞”自称,还是被天下文人口诛笔伐的朝廷鹰犬,而时过境迁,狂风骤雨之后,气节易变,忠骨易折,他却是为数不多的、仍然站的笔直的人。

     事到如今,谁还敢说他是个只会逢迎上意、残害忠良的奸佞? 又一阵响动,严宵寒从外头回来了。

    傅深裹在被体温暖的热烘烘的被子里,舒服的叹了口气,开口唤道:“梦归。

    ” “嗯?”严宵寒正在洗手,扭头问:“要什么?” 傅深:“要你。

    ” 严宵寒猝不及防被击中心口,愣了一下,又笑了。

    他擦干手,宽衣上床,在傅深身边躺下:“干什么?” 傅深凑过来,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理直气壮地说:“不干什么,跟我夫人亲热一下,不行么?” 严宵寒把他扎扎实实地往怀里一扣,低头去找他温暖干燥的嘴唇,还状似威胁地顶了他一下:“又招我,我看你是不想睡觉了。

    ” 傅深一肚子甜言蜜语没来得及施展,都被他堵成了含糊不清的细微呜咽。

    寒冷冬夜里,两人却越滚越热,直到严宵寒感觉再这么厮磨下去要压不住火,才堪堪松开他。

    傅深额头见汗,气息粗重地笑了一声:“不是我说,夫人,你有点过于气血方刚了……” “怪谁?”严宵寒把他的手拉进被子里,叹道:“我的侯爷,您可快点把京城打下来吧,好让我回家为所欲为。

    再这么管杀不管埋,我真的要忍不住残害忠良了。

    ” 傅深喉咙里逸出一声低吟,咬牙道:“你现在……还不叫为所欲为?还要上天吗?” 腊月里的漫长冬夜,竟也能像春宵一样倏忽飞逝。

     昨天半夜里下起了雪,傅深清早醒来时,外面仍然是一片昏黑,天地间银装素裹。

    严宵寒应该刚起身不久,床的另一侧犹有余温。

    傅深撑着头慢慢醒盹,余光瞥见一旁挂着的貂裘不见了,料想他是先回天复军营地,便披衣下床,准备去火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