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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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子不好,只盼着能熬过这一冬。

     想到这儿,盛知春不由得咳嗽一声,浑身发起汗来。

     其实梨春院到撷月阁的路程不算太远,可盛知春跟在向妈妈身后走得急,冒了汗,此刻站在院外吹风,直吹的一张苍白的小脸都染上不正常的红色。

     一阵咳嗽过后,她微微张开檀口,急促地喘息着,后脊冒出的冷汗,似是要将刚换上的衣衫浸湿。

     纸鸢心疼地从怀中掏出一方绣帕,轻手轻脚地印去盛知春额角渗出的香汗,想要说话,却又想到方才快言快语惹了向妈妈不高兴,还是让盛知春解围,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盛知春欣慰地瞧了她一眼,由她搀扶着,静静立在台阶上等。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盛知春几乎要两眼发黑晕倒在纸鸢怀中,终于,从院里走出来一个小女使。

     小女使年岁不大,头上梳着双丫髻,却是同样的神色倨傲。

     “春小娘,主母叫您过去呢。

    ” 说这话时,小女使脸上带了丝鄙夷。

     是呢,好人家的姑娘,谁会看得起妾? 纸鸢梗着脖子要同她理论,却被盛知春紧紧捏了捏手,憋闷地闭了嘴。

     盛知春扯出一抹笑,柔声说:“那就多谢姑娘引路了。

    ” “嘁。

    ”小女使翻了个白眼,转身走进院子。

     盛知春并不恼,扶着纸鸢搭过来的手,也跟着进了院子。

     刚进院门,还没走近正屋门口,一盏大玉川先生便在脚边炸开。

     随之而来的,是盛璃月经久不变的痛骂。

     “我说要吃酸的酸的!你们自己尝尝!这是什么酸的!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盛知春见状,立在院子里,不再往前。

     良久,正屋鸡飞狗跳结束,盛璃月才肯施舍给院中的盛知春一个眼神。

     “来了?” 盛知春垂手而立,低眉敛目:“是,主母。

    ” 盛璃月扶了扶云鬓上的珠钗,坐回罗汉床上,端起旁边桌上的茶轻抿一口:“既然来了,平日里教你的,也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盛知春点头应和着,向前两步,跪在盛璃月身前,将她的脚放在自己怀中轻轻捏着。

     她的手法轻柔,穴位找的又准,直按得盛璃月舒服得眯起眼睛。

     “嗯。

    这么多女使,还是你最贴心。

    这手法愈发的好了。

    ” 听到这样侮辱性的话,盛知春并不着恼,仍旧卖力地为盛璃月捏着。

     “主母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