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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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害,赵豫忙唤人奉茶,连著喝了两三杯,冉玉浓才稍稍缓过气来,这才在几个侍女的伺候下洗了脸,上了珍珠玫瑰膏匀面。

    心里虽然舒畅了,可是头昏沈沈的,赵豫便扶著他躺下睡了。

    自己命人拿了床被子给他盖著,然後坐在一边拿本书边看边守著。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冉玉浓悠悠醒转,赵豫便放下书走过去探问:“还好了些吗?”冉玉浓扶著太阳穴,微微的朝他点点头,清月她们已经过来伺候了。

     整装之後,冉玉浓看著还是没有什麽精神。

    赵豫心疼他,便拉著他往花园里去逛逛。

    寒冬过去,春回大地。

    满园的花草都恢复了生气,又有花匠精心打理,各自舒展著娇豔姿态。

    两人走去,看到的便是一片!紫嫣红,繁花似锦。

    冉玉浓是个爱花的人,看到这个也是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赵豫瞧他眉宇间的淡淡哀伤散去,心里也轻松了一截。

    牵著他手,一边走一边说:“这几日春光正好,我想明日一起出城去折柳踏青,你看如何?”这话一说,冉玉浓当即惊喜的睁大眼睛,说:“真的?”赵豫点点头说:“当然是真的,我事情都处理完了,假也有了。

    福禧福禄都吩咐去准备了,明天就去。

    ”冉玉浓当下欢天喜地,拉著他手只顾著欢呼。

     也实在是不能怪他现在不稳重。

    他自从跟了赵豫进了晋王府,一年以来居然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还次次都是入宫找不痛快。

    外面的世界,全都生疏了。

    这次终於能够出去了,哪里不高兴坏了。

    赵豫见他终於一展眉头,心里也舒畅,当即催人赶快将出府的准备做好。

    第二天,阖府上下,有些位份的,主事的,跟著伺候的近两百人,浩浩荡荡的乘著车,骑著马去了城郊。

    当下了马车,踏上青青绿地,冉玉浓愉悦的轻叹一声,赵豫牵著他,一群华服侍女伺候著先走了。

    余下一群侍妾,各自都有些黯然。

    再往後,陶丹枫混在人群里,看著那两个出於众人中心的人,心里只是恨的咬牙。

     那一日他跟赵豫没有到最後,赵豫就先起身走了,临走时丢下一句话:“好生呆著,本王既然已经应承了你父亲,晋王府还能养得起你,以後安分些,别想有的没的,你也没那个能耐。

    ”从此就再没找过他。

    晋王府的人都精怪的很,见此知道他是彻底失宠了,人人都恨不得上来踩一脚。

    只把他恨得几乎呕血,却无可奈何。

    想走,却怕在外面会受更多作践。

    事到如今,他只有自己安慰自己:家仇未报,怎麽可半途而废? 就这麽著窝囊的过著日子,直到今天来了消息说王爷携众踏青赏花,他又燃起了希望,於是换上了自己最得意的一身装扮,整理了一下自己以往赏春时所作的诗句,带著两个随从坐著车跟来了。

    可是真到了,却又开始难过起来。

    那个男人,还有王府上下,全都在看著他身边的女人。

    那样一个平庸低俗的女人,却不知走了什麽运,得以成为众人眼里的贵人。

    而自己,被人遗忘在一个阴暗的角落。

    像一株被遗忘的兰草,只能独自花开花败,无人欣赏它的姿态,无人体谅他的寂寞。

    握著手里的一把素色折扇,他已不想再看。

    转身想要独自去走走,旁边小厮小顺喊道:“公子,别走远了。

    晌午我们还得回去呢,别耽误大家回府吃饭。

    ”陶丹枫满腔的清愁顿时化为郁闷,当下回头瞪了小顺一眼,随後一言不发的走了。

     胡乱的到处闲逛,心里的滋味难以分辨。

    家仇难报,自己的处境也越来越不妙。

    他的未来看不到一丝光明,心里乌云蔽天。

    他轻轻的叹息一声,想到:这天下如此之大,却为何没有我陶丹枫一处立足之地?正感叹著,突然,身後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琼卿,是你吗?”陶丹枫一愣,回头一看,原来也是旧人,庆国公之嫡孙陈渊。

    二十出头的高瘦青年,此刻满面惊喜的看著他,三两步赶上来拉住他的袖子,说:“琼卿,果然是你,我一回来就听说你们家出事了,可恨他们就不肯告诉我你的下落。

    没想到终於在这里见到你了,你现在过的怎麽样?”一连的问候,还有因激动而过於亲昵的动作,若在以往,早就被陶丹枫命身边小厮给赶开了。

    可现如今,接连饱受冷遇的他,再次见到这久违的热情,心里也有些暖意。

    早就千疮百孔的自尊,终於得到了稍稍的弥补。

    当下矜持的对陈渊点点头,脸上带了一些暖色的说:“陈兄,别来无恙?” 那个陈渊一直以来都见他是冷面以对,今日却格外亲许,心中狂喜,索性一把抓住他的一只手不放。

    问道:“你现在住在哪里?待我回头前去拜访。

    ”陶丹枫脸色微微一僵,淡淡说道:“现如今正在晋王府暂住。

    ”陈渊仔细再一打量他气色,皱起了眉,问:“你的气色怎麽看著如此之差?莫非在晋王府住不惯吗?也是,王府这种地方,规矩最多。

    且趋炎附势的小人极多,你向来就是个心气极高的,怕是受不了。

    要不要换个地方栖身?我可以帮你去找一合适的安身之处。

    ”这话正中陶丹枫下怀,他神色已黯然,微微垂首不语。

    陈渊见他神色明白了。

    顿时勃然大怒道:“他们果然欺负你了?你别怕,有我在呢。

    你先忍忍,我这几天就给你去找住处,定让你能过的逍遥自在。

    再不受这窝囊气。

    ”陶丹枫听了一喜,忙说:“那就多谢了。

    ”陈渊当下拍著胸将事情定下来了。

    二话不说,拉著他就来找赵豫。

     这边赵豫牵著冉玉浓的手,两人随意的散著步。

    因冉玉浓现如今的贵妇身份,只能带著帏帽,遮住身形。

    饶是如此,他身上最时兴的石榴红羽纱留仙裙也硬是夺去了几分明媚春光。

    两人走走停停,说说笑笑。

    突然看远处有一世家子弟,骑著一匹青鬃马,煞是英挺的绝尘而去。

    冉玉浓当下停步抬头,痴痴望去。

    赵豫一看,心中顿时一紧。

    忙拉了他一把,问:“看什麽呢,这麽专注。

    ”冉玉浓回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没什麽,就是瞧著有些羡慕。

    ”赵豫心中大为紧张,问:“羡慕什麽?”冉玉浓老实回答:“羡慕那人骑马的样子。

    ”当下赵豫便明白过来,心里松了口气,说:“你是想骑马,对吗?”冉玉浓点头,说:“以前想骑,没机会也不够格。

    现如今…”他伸手提了提裙子,将宽大的裙摆拉开,露出裙摆上的金线刺绣的垂丝海棠,有些无奈的苦笑。

    赵豫却笑了,说道:“这有什麽难得,我现在就让你试著一次。

    ”当下就命人牵来自己的坐骑,乃是一匹乌云踏雪宝马。

    冉玉浓瞧著欢喜,赵豫已经先骑了上去,然後弯腰,向他伸出手来,含笑道:“来!”冉玉浓便有些忐忑有些欢喜的小心翼翼扶著他,不料赵豫嫌他动作慢,直接将他腰肢揽住随後一用力,便提到了马鞍上放下。

     冉玉浓一晃神,就侧身坐在马背上面了。

    心里一慌,身体一歪,赵豫忙在後面扶住他的腰。

    说道:“坐稳了,不要怕,别乱动。

    ”冉玉浓便不动了,赵豫圈著他,轻轻一踢马镫,马就开始小步前行。

    赵豫笑著对冉玉浓说:“今天先让你试一试,等回了府,给你换身轻便衣衫,到时候我再弄匹温顺小马来,你慢慢练,如何?”冉玉浓灿然一笑,靠在他怀里甜甜的说了声:“你真好!”这话比十块桂花糖都要甜赵豫的心,他空出一只手来拍拍冉玉浓的臂膀,温柔的说:“我当初就说过,无论你要什麽,我都会给你。

    这话,永远算数!” 而这一边,陈渊雄纠纠气昂昂的拉著陶丹枫来找赵豫,没想先被晋王府的人拦住了,只能远远的看著晋王和王妃共乘一骑离去。

    他急了,喊道:“我是庆国公之嫡孙陈渊,要拜见你们王爷。

    ”过了一会,便过来一名管事太监,说:“不知陈公子有何事?”陈渊就说:“我与陶公子是至交好友,先前承蒙贵府照顾琼卿,现如今陈某已经归来,想要为他重新寻找一安身之所,所以特来向王爷辞行。

    ”那管事太监不慌不忙的回答:“既如此,两位公子自便就是。

    王爷事先吩咐,陶公子若要走,随意便是。

    用不著回复他了。

    ”当下冲两个人半弓了躬身,说道:“王爷王妃那里还需要人伺候,小的先走了,两位公子随意。

    ”说完,便转身走了。

    只余两人都有些讪讪的瞧著他背影逐渐消失。

     赵豫带著冉玉浓走马观花的玩闹了一圈,看日头已经快到中午了。

    可是冉玉浓玩性正浓,舍不得走。

    当下便命人在附近找了一干净民宿,做歇息吃饭的地方。

    福禧忙带了人去将闲杂人等都驱赶开,赵豫便下了马牵著冉玉浓进去了。

    此处是京城一富商别业,自然修葺的很是开敞阔气。

    不过在晋王府住久了的冉玉浓眼里,也没什麽出奇的。

    只是内院里居然有一颗枝叶极为繁盛的梨树,那树干足有两人合抱那麽粗,高近五六丈。

    且此时真是阳春,梨花开的正好,满树堆雪,清香怡人。

    立即喜欢的不得了,拉著赵豫说:“别进去了,这里就很好。

    我们就在这里吃饭吧。

    ” 赵豫当然依他,於是便在树下铺了条锦毡,两人脱鞋坐了上去,清月她们忙忙的去准备膳食。

    赵豫把冉玉浓搂在怀里,笑嘻嘻的问:“这回你可怎麽谢我呢?”冉玉浓本来仰面欣赏著一树繁华,听他这麽一问,就笑了,说:“那你想要什麽呢?”赵豫已经凑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地下已经不轻不重的在他翘臀上掐了一把。

    冉玉浓脸微红,心里却还是暗暗昨晚赵豫为了让他能有精神游玩,特地禁欲一天的体贴。

    见赵豫的手已经摸上了胸前,忙拦住说:“别,这在别人的地方呢!”停了停,脸红得更厉害的说:“你若想,等回去,你要做什麽我都依你就是了。

    ”赵豫得了这句话,便笑著抱住他确认道:“一言为定!”冉玉浓红著脸说:“那是当然。

    ”赵豫便满脸的向往之色,含笑不语。

     春宫 心情不好,求安慰,求长评~~~/(ㄒoㄒ)/~~ 在外玩耍了个尽兴,等回到王府,都已经是快下午了。

    两人一起回了灵犀馆,留守的胧月带著一群小丫鬟忙迎了上来。

    随後就是换衣卸妆,将冉玉浓华丽繁复的衣饰去掉,换上宽松简单的家常衣服。

    两名丫鬟将屏风拉开,冉玉浓从穿衣台上下来,就看见赵豫已经换了衣服,侧身躺在床上,见他出来,就笑吟吟的拍拍身边的地方。

    冉玉浓脸微微一红,终於还是提了裙子上了床。

    侍女们放下了床前的重重帷帐。

    胧月琦月隔著几层锦帐留守,其余的已经快速退出了房间。

    留给两人一份四方天地。

     床上,赵豫已经在脱冉玉浓衣服。

    冉玉浓脸红红的任他摆布,心里其实也很有些雀跃。

    赵豫将他剥得一丝不挂後却停了手,先转身到床内壁橱里去找什麽。

    随後,拿出几本册子,然後笑嘻嘻的将冉玉浓抱起来,拥著他一起翻看手中的图册,嘴里还说:“让我瞧瞧,今天玩什麽花样呢?”冉玉浓一瞧,打开的画册上居然是一副男男交合图,以工笔画出,人物姿态场景都是极精细的,於是更加显得淫荡荒唐。

    顿时羞红了脸,扭过头去就不看。

    赵豫还要笑嘻嘻的逗弄他说:“瞧瞧,这可是宝贝,据说是宫里最秘藏的古董。

    我好不容易才找皇兄要了过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