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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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处地地想,要是她遭遇那样多,说什么都不会肯回来了。

    她心思浮动,觑着方倦之的脸色,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素无闲提供的讯息未必有用,可只要有一丝的希望,道人们便会去做。

    在三地着手加强看管的时候,藏身在玉京山中的谢寄愁却在盘算另一件事情。

    越昙无法拔出剑,恐怕是心结未开。

    她不愿意用剑,那就不去用剑。

    但毕竟是道域中的修士,没有法器是不成的,送她什么好呢?她的思绪被一道极轻的声音打断。

     谢寄愁迅速回神,抬眸望向越昙。

    徊水玉精的药力已全部炼化,越昙金丹上的伤痕已经消失了。

    谢寄愁心中一喜,当即挪到越昙身侧,伸手扶住她,关切地问:“昙儿,如何了?” 越昙神思恍惚,她眨了眨眼,没说话,而是先抬起手抚摸谢寄愁的面颊。

    见触摸到了温热的肌肤,而不是水月镜花的虚幻,越昙顿时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来。

     谢寄愁从越昙的动作中察觉到她的惶恐和不安,她很喜欢越昙对她的依恋,但一想到这是无穷尽的痛苦带来的,她又心中含恨。

    “昙儿。

    ”谢寄愁握住越昙的手,声音很是轻柔。

     “好了。

    ”越昙回答,她直勾勾地盯着谢寄愁,半晌后才收回视线。

    她还记得入定前的事。

    眉头微微蹙起,她困惑不解道,“千秋圣……它还是没有踪迹。

    ”她修的是剑道,为什么没有剑?怎么能看不到剑?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这样?越昙扶着额,仔细地想着缘由。

    她的笑容消失,脸上血色褪尽,整个人沉浸在失去法剑的失落和彷徨中。

    大师姐帮她取徊水玉精,是要她修复金丹,之后帮她的忙。

    可金丹修复了,剑拔不出来了,她又有什么用?“对不起,大师姐,是我没用。

    ”越昙眼眶红了起来,跪在谢寄愁的跟前,低声下气地跟她道歉。

     谢寄愁一看越昙的神色就知道她陷入魔障中,她的呼吸一滞,将越昙揽在怀中。

    轻柔地拂去越昙眼角的泪痕,她柔声安慰:“昙儿别急,没有剑更好。

    用剑是暴露我们的身份,现在我不用旦暮遇,你也不用千秋圣,不是更相配吗?” 越昙摇头:“我没有用了。

    ”懊悔、委屈、伤心以及自厌堆积在心头,化作欲落不落的泪蓄在眼睫。

    她紧紧地咬着牙齿,用力之大,连口中都泛起血腥味。

     谢寄愁见越昙失控,心痛心酸无以复加,希望与绝望堆积着,酝酿成对整个道域的恨意与杀意。

    她既要压制幽川的荡动,又要安抚发病的越昙。

    “昙儿要是没用的话,那道域的人都该去自杀了。

    ”谢寄愁的指尖滑落到越昙唇角,使得越昙有所松懈。

    指腹残余着一抹鲜红,谢寄愁将手一抬,抹到自己的唇上。

    在越昙直勾勾地看着她时,谢寄愁又温声道,“昙儿有圣人蛊在身,学什么不会?不管什么功法,都能手到擒来不是吗?” “昙儿,你喜欢什么样的法器?我正好有段时间不曾炼器了,正好手痒。

    ” 越昙眼眸动了动,她的视线仍旧在聚焦在谢寄愁唇角的一点嫣红上。

    脑子中嗡嗡作响,过去的景象破碎扭曲,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幅光怪陆离的画。

     她止住泪水,靠在谢寄愁的肩头,喃喃道:“笛。

    ” 第36章诱饵。

     越昙很小的时候就被带回太乙宗了,可在圣人蛊显象前,她的身体不好,根骨也差,是左霄一直养着她。

    她不是太乙的弟子,也不能学太乙的功法,只能跟着左霄认字,再学些里强身健体的拳术。

    后来,她被边玉沉收入真传弟子,开始练太乙玄功《通玄真经》,等到玄功打下基础,又开始修《太上北斗真经》。

    边玉沉说她是圣人蛊宿主,不必像其余人那般起早摸黑地练剑,她也乐得清闲自在,每日自由得像是穿花之蝶。

     太乙宗根据玄功的不同,分为三大法脉。

    可不管修剑、修力道还是修符道,都不会像儒门那样通习“六艺”,也不如鬼谷那般包罗万象。

    琴棋书画她都不会,更遑论吹笛了。

    越昙原以为太乙宗中修士都跟她一样的,但某次睡眼朦胧、将醒未醒时,听到悠扬畅快的曲声。

    睁眼一看,却是大师姐折叶作笛,曲调清畅。

     她心神恍惚,猛然间醒悟,还是有人不一样的。

    别看大师姐每日处理宗中琐事、练剑、替师妹们讲道,忙得不行,可她就是什么都会。

    只要是太乙藏书阁中出现的技艺,不管有用无用,她都能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