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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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筠之非不善骑,实不能骑也。

     从前族祖父在世、还未分家时,卢家是有马场的。

    只是族祖母嫌恶她父亲这一脉,也不喜欢筠之。

    每领卢家女儿们骑射,她只给筠之骑最末的烈马,筠之因此下巴磕出好大一个疤,险些破相。

     后来到了崇文馆,她终于能骑御马。

    但嘉懋很是怕马,陛下对这位已逝幼妹的小女儿又十分宠爱,便吩咐崇文馆学士,令她不必学习御术,筠之也就随她从未上马了。

     筠之欠身行礼,“我疏于射御,让都尉见笑了。

    不如都尉先行回城,我陪兰娘和车夫在此静候罢。

    ” 她竟不会骑马?项元有些吃惊,自崇文馆一见后,他总觉得筠之精通六艺,况且国朝尚武,如她门第的女儿少有不能骑马的。

     他摆了摆手道:“是我唐突。

    既如此,典记与我同乘奔虹罢。

    ” 不等兰娘开口,他已两手抄在筠之腰间,微微上提,一把将她托举上马。

     筠之被他不顾大防的举动吓愣了神,还来不及反应,邵项元已经跃身上马,微微颌首,双手紧握缰绳,将筠之紧紧地箍在他怀里。

     “如此,有劳兰娘子。

    ”他对兰娘微微颌首,旋即转头,双脚轻轻一蹬,奔虹立刻在马道上飞驰起来。

     虽然将来要成亲,可……可邵项元此刻实在离自己太近了些。

     他的胸膛完全抵着自己后背,筠之甚至能感觉出他腰间那匕短刃的花纹样式。

     她的脸颊耳朵都已红得发烫,幸而还有帏帽遮着。

    方才他举重若轻地托自己上马,过分亲昵,现在自己两臂下还有被他大手托住的感觉,又热又烫,挥之不去。

     筠之垂头,他握着缰绳的大手青筋分明,拇指上戴着一块黑玉扳指,厚润乌亮,隐约盖住了一块深红的伤痕,从颜色看,大约就是这几日受的伤。

     伤口明明很深,他竟不涂药也不包扎起来。

     好怪的人。

     筠之忍不住微微偏头,余光瞥了他一眼。

    邵项元英气的脸直直瞧着远方,下颌冷冽,依旧没什么表情。

     才刚转头回去,项元低哑的声音就在她头顶响起:“把帏帽取了。

    ” 筠之吓了一跳,但还是听话将帏帽解下,她知自己比寻常女子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