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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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不血刃就解开胜州之困。

     大军返回雁门当日,全城的爆竹锣鼓声喧天,自自寅时起几乎吹吹打打了一整日。

    老人妇孺也都喜气洋洋地守在城门大道上,为凯旋的儿孙兄弟欢呼叫好。

     自何叔一句“女儿们”后,筠之再未给邵项元回过信,整日为春种忙碌奔波,先致信山东乡间的卢氏祠堂询问种稻的经验和要义,再向郭暹问了汾州稻种的存量,又和冯典共同筹备稻种互市,防止有人趁机哄抬。

     而邵项元也很识趣,之后再没写过信来。

     乍暖还寒时候,雁门也刮起了细细斜斜的雨。

    雾色窗前,侍女在案前掌了灯,筠之伏案读着《盐铁论》,檐下的兽首漏刻静静地滴着水,烟雨中有飞虫轻鸣。

     “典记?”有力的叩门声响起,是陈实。

     筠之端着蜡烛,轻步至门后,“何事?” “论理,不该漏夜打扰典记。

    但都尉在都督府酒醉,想请典记派车去接,不知” 话未说完,筠之已道:“夜已深,还是劳烦何叔套车去接罢。

    ” 陈实道:“都尉说,典记若有此言,叫末将再说清楚,若何叔去,裴总管和窦都督必不放人,只能劳烦典记走一趟。

    ” 筠之双眉微蹙,心想他字字句句吩咐得这样清楚,哪里醉了?可话已至此,也不好再推辞,便简单换了衣裳,套车去接他。

     今夜天空如绸,缀着一弯淡淡的月,辉光皎洁。

     月下阶前,门僮打盹,邵项元半倚在都督府外的屋檐上,一面饮着古银扁圆壶里的乾和酒,一面等筠之。

     府墙内满堂热闹,觥筹交错的鼎沸之声不绝于耳;府墙外月光很亮,他能笔直地看见道路的尽头,当折冲府的马车拐弯径直而来后,邵项元的心渐渐被某种安全感填满。

     从今以后,都会有人等他回家了。

     马车在府门前停住,车夫掀起车帘,他心心念念的筠之就提起裙裾下车。

     邵项元飞身跃下,抓起手里的披风,扑往她脸上,“夜里冷,怎么只穿这点衣服?” 筠之被马车颠了一路,双腿又软又麻,还未站定又被他这样一盖,险些失去方向。

     邵项元伸手捞住她,掖了掖披风,完完全全蒙住她,笑吟吟道:“叫声哥哥就放开你。

    ” “我才不叫。

    ”筠之伸手在自己脑袋上乱摸,试图将他的手扒开,但力气实在悬殊,邵项元的手像长在自己脸上,全然拔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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