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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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我带乌鸦回到了艾特里斯。

     “嗨,好久不见,来认识一下我的奴隶……”“他适合这里,我准备把他养在这儿……”“是的,他曾是我的助理,现在嘛,兼职我的助理……”“噢不,他神经敏感,请别和他搭话,当然也别碰他,别接近他……” 我把这些话跟认识的人说,跟陌生人说,跟俱乐部的所有人说。

    有些目光显得理解,有些习以为常,还有些瞧一瞧乌鸦,又瞧一瞧我,露出我曾极力避免、不愿瞧见的颇有深意似的暧昧笑容。

     “……任何事儿只要找我就成。

    ” 我依然说下去。

     我找凯文定了三个月的客房,想叫乌鸦睡得舒适些。

    然而对乌鸦来说,“休息”似乎绑定了艾特里斯小小的杂物间,在无数次引导与解释后,他仍循着原本的路线回到杂物间睡觉。

    最后我妥协了,安排人手过去,在保持杂物间构造的前提下增添软装。

     一切收拾妥当,乌鸦换回艾特里斯的制服,坐在床边,被崭新的床上用品簇拥着。

    我拉起他的手,把手机紧握进去。

     “拿好它。

    ”我说,“任何时候都拿好它。

    ” “任何时候,只要我在,你就要紧紧跟在我身边。

    ” “任何时候,不要听我以外的人的话。

    不要照我以外的人的指示做事。

    ” 时不时地,我用处理工作为借口,领乌鸦在俱乐部走动一番。

    他仍是我名义上的助理,几经尝试,我总结出了适合他的闲差:需明确、规律,具有可执行性。

    于是乌鸦每日为光洁如新的道具重新消毒;将陈列柜中鞭子的间距修正为半点儿不差的10cm;把椅子搬到那儿去,再搬回这儿来,然后再搬到那儿去。

    女调教师红蔷薇的事迹渐渐在俱乐部传开,传闻说她性情大变,乐此不疲地耍弄黑眼睛奴隶,他永远不能叫她满意。

     而我烦恼于突然罹患的疑心病:每每共处一室,只漏听了乌鸦的一次呼吸、一个脚步,心脏就惊惶地发起警报,使我深信他不在这儿了,至大的灾厄把他从我的身边唤走了。

     十月下旬,乌鸦的脖颈多了一根皮质项圈。

    结实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