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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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钰何时亲眼见人动过刀剑,她脸色苍白,待男人被拖走后,下意识朝地上那滩血污看去,但不等她看清,李鹤鸣脚尖一踢,已撩起一团茅草将那脏物遮了个严实。

     林钰顺着他的黑靴看上去,又不受控制地将视线落到了他的绣春刀上。

     她神色害怕,李鹤鸣看了她一眼,转身出门,将刀送入雨中。

     凉雨冲刷过刀身,将那血迹一点一点冲洗得一干二净。

     他收回刀,利落挽了个剑花,甩去刀身上的雨水,而后收刀入鞘。

     他握着刀,回过身,提步朝林钰走来。

     他生得高大,立在她面前时,林钰需得仰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她从来端庄姝丽,可此刻瞧着却实在狼狈。

     衣裳乱而湿,往昔柔顺如绸缎的乌丝也变得松散。

    几根散下的长发垂落脸侧,发间还夹着一根茅草。

     她唇色苍白,眼睛也润,像是含着泪。

    虽是一副柔弱无依的可怜模样,却没哭,连那微微发颤的手都藏在了袖中,不肯叫外人窥见。

     她甚至率先开口,问李鹤鸣:“李大人如何知道我在这儿?” 李鹤鸣没答她的话。

    他伸出手抽去她发间那根枯草,林钰看向他指间的茅草,呆了一瞬,复又抬起水灵灵的眼看他。

     李鹤鸣低头望着她的眼眸,开口道:“林家的女儿都似你这般坚强吗?到这种地步了也不会哭一声。

    ” 林钰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愣,不知如何回答。

    李鹤鸣也没追问。

     他低头看向她不自然弯曲着的左腿,忽然一撩衣袍,屈膝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林钰下意识便要收回腿,却被李鹤鸣拦住了:“别动。

    ” 林钰一怔,放松了下来。

     李鹤鸣轻轻握住她的左膝,长指一动,在她受伤的膝上捏了几下。

     林钰吃痛,咬着唇,喉中发出了一声猫叫似的痛吟,很柔,还有点哑,听得人心紧。

     李鹤鸣本就没用什么力,听她痛哼出声,立马便收回了手。

     他仰头看她,见她眼都红了,缓缓道:“没伤及骨头,将养数月便能痊愈。

    ” 林钰抬手轻轻擦去眼中疼出的泪花,抿了下唇:“多谢李大人。

    ” 李鹤鸣起身,将刀挂回腰间,二指探入口中,朝着门外吹了个响哨。

     少顷,一匹黑马从远处奔来,停在门外的雨中,晃头甩了甩鬃毛吸透的雨水。

     林钰这样定然走不了路,李鹤鸣伸手去扶她,但林钰却轻轻拂开了他的手:“我自己可以。

    ”说着便扶着墙,单腿蹦着往外跳。

     李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