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余烬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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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隼从混沌中醒来时,首先感受到的是胸口的钝痛。

     那种感觉很奇怪——既像是被挖空了什么,又像是被填入了太多。

    他下意识去摸胸口的赤色印记,指尖触到的却是平滑的皮肤。

    曾经炽热如火的守护者图腾,如今只剩下几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浅色痕迹。

     "你醒了。

    " 声音从右侧传来。

    白隼转头,看到沈知微坐在窗边的矮榻上,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棂,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穿着素白的青云宗内门弟子服饰,黑发用一根木簪松松挽起,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宗门女修——如果忽略她胸口隐约透出的紫色微光的话。

     "我睡了多久?"白隼撑起身子,喉咙干涩得像塞了一把沙子。

     "三天。

    "沈知微递来一杯温水,"医修说你透支了本源力量,能这么快醒来已经是奇迹。

    " 温水滑过喉咙,白隼这才有机会打量四周。

    这是一间简朴的厢房,墙上挂着青云宗特有的水墨山水,角落的香炉里飘着宁神的青烟。

    门外隐约传来弟子们的交谈声和练剑的破空声。

     "青云宗?"他皱眉,"他们没把你..." "重新关进紫晶雕像?"沈知微嘴角微扬,"暂时没有。

    大长老检查后确认雕像完好无损,而且..."她指尖轻触自己心口,"我们的'小秘密'他们还没发现。

    " 白隼的目光不自觉地跟随她的动作。

    在那素白衣襟之下,是一颗与他的心跳保持着奇妙同步的金紫色心脏。

    即使隔着布料和距离,他也能感受到那种微妙的共鸣——就像有两根无形的丝线,将他们的生命紧紧缠绕在一起。

     "你的状态怎么样?"白隼放下水杯,声音低沉,"紫晶心..." "停止生长了。

    "沈知微平静地陈述,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但奇怪的是,能量循环反而更稳定了。

    你呢?守护者力量..." "消失了。

    "白隼活动了下手腕,曾经在血管中奔涌的图腾之力如今空空如也,"我现在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 一阵沉默。

     窗外,不知哪个弟子在练习火系术法,一团橙红的火焰在空中炸开,引来阵阵喝彩。

    曾经,这样的把戏在白隼眼中不值一提。

    而现在... "后悔吗?"沈知微突然问。

     白隼转头看她。

    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将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映照得近乎透明。

    他注意到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这是沈知微极少显露的紧张表现。

     "用永恒的力量换一个叛宗女子的命?"白隼故意用当初大长老质问他的话说,看到沈知微眉头微蹙,才笑了笑,"我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

    " 沈知微的指尖停在杯沿。

    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从金紫心脏那端传来,温暖得像冬日里突然照进的一缕阳光。

     "不过,"白隼话锋一转,"我们现在算是被软禁了吗?" "名义上是'保护性观察'。

    "沈知微恢复了那种就事论事的语气,"大长老坚持要等宗主出关后再决定如何处置我们。

    好在掌门一系的几位长老还记得是我们封印了灾厄,所以待遇还算..."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解释。

    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青云宗弟子服的少年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眼睛瞪得溜圆。

     "白、白前辈醒了!"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脸上还带着婴儿肥,"沈师叔!玉衡长老说要立刻..." "程小鲤。

    "沈知微皱眉,"敲门。

    " 名叫程小鲤的少年顿时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退出去关上门,然后传来三下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进来。

    "沈知微无奈道。

     程小鲤再次推门而入,这次规矩了许多:"禀、禀告沈师叔,玉衡长老感知到白前辈醒了,命弟子立刻请二位去璇玑阁。

    " 白隼挑眉看向沈知微,后者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玉衡长老掌管宗门典籍,也是...最支持掌门一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