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淤泥而不染?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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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着旁边的衙役吩咐道:“立刻派一队精干人手,带上火把、兵器,还有……多带些艾草硫磺!跟着这小子,再去那丁字叁号仓下的暗道查探一番!务必仔细搜索,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他又看了一眼林安:“至于这位林秀才……先带下去好生看管,给他换身干净衣服,弄点吃的。

    在事情查清之前,不得离开衙门半步。

    ” “是!”衙役领命。

     很快,一队全副武装,并且用布巾捂得严严实实的衙役,带着视死如归(主要是怕被熏死)的表情,押着(或者说保持着安全距离跟着)陈纤歌,再次前往了那个让他们噩梦开始的地方。

     王安则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眉头紧锁。

    他走到牢房外,深深吸了一口相对“清新”的空气,只觉得脑仁突突地疼。

     他立刻转身,快步走向自己的签押房:“来人!备笔墨!不!取信鸽来!本官要立刻向镇妖司汇报最新情况!” “禀告大人,就说……澜波港地下水道,疑似发现……第二种妖物痕迹!请速派人支援!” 澜波港城,某处不起眼的院落,内里却戒备森严。

     与巡检司王安那恨不得把“我有钱但没品”刻在门匾上的府邸不同,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股子利落和冰冷,连空气似乎都比别处低上几度。

     徐枉端坐在书案后,指尖夹着一张刚从信鸽腿上取下的字条,鸽子还在旁边咕咕叫着邀功。

     字条上的字迹潦草,透着一股子隔着纸都能闻到的惊慌失措,正是王安的手笔。

     徐枉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勾了勾,与其说是笑,不如说像冰面裂开了一条缝。

     “啧,废物。

    ” 简单的两个字,不带什么情绪,却比腊月的海风还刮人。

     王安这头地头蛇,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

    一点风吹草动就咋咋呼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兜不住事。

     他当然知道昨晚是怎么回事。

    那只“不小心”跑掉的耗子精,不过是他给某个新人准备的开胃小菜。

     目的?看看那小子的成色,顺便……敲打敲打王安这条越来越不安分的地头蛇。

     只是没想到,王安居然在信里提到了……第二种妖物?还是水下的? 这倒是在剧本之外,但是也在情理之中,看来,真钓上几条臭鱼烂虾。

     徐枉放下字条,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笃笃声。

     “王度。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了门外。

     门被推开,一个同样穿着黑色劲装,身形挺拔,眼神锐利的年轻人快步走了进来。

    正是王度,那个从军中提拔上来的镇妖司新人,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

     “大人有何吩咐?”王度躬身行礼。

     徐枉将那张皱巴巴的字条推了过去:“巡检司的新消息。

    昨晚那条下水道,似乎不止我们那位‘老朋友’。

    ” 王度拿起字条,快速扫过,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恢复平静。

     “大人是说……除了那只鼠妖,还有别的妖物?” “王安是这么说的。

    ”徐枉语气平淡,“听起来,像是某种水生妖物,还跟两个倒霉蛋打了个照面。

    ” 他看着王度:“既然是你负责跟进鼠妖的后续,那这新冒出来的‘惊喜’,一并处理了吧。

    ” 王度心中一凛。

    这是……新的考验?他立刻应道:“是!属下明白!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不负大人所托!” 很好,态度还算端正。

    徐枉微微点头。

     “去吧。

    记住,镇妖司办事,不问过程,只看结果。

    别让我失望,也别……丢了镇妖司的脸。

    ” “属下遵命!”王度再次行礼,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院内再次恢复寂静,只剩下徐枉指尖敲击桌面的笃笃声。

     一只鼠妖,也值得王安如此大惊小怪?无非是借口罢了。

     徐枉端坐的身影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仿佛一尊没有温度的玉石雕像。

     镇妖司的行动,岂容失误?昨夜之事,本就是一场戏,一场给王度看的戏。

    看看这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士官,究竟有几分胆色,几分手段。

     连这点残局都收拾不利索,将来如何替司里办那些真正棘手的事? 不过……这突然冒出来的鱼精,倒确实是个变数。

     是那鼠妖的同伙?还是这澜波港浑水之下,本就暗流涌动?,那福荀,究竟是怎么察觉到的? 徐枉的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