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状元郎暗送秋波,柳氏女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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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砚台里的墨汁溅上宣纸,晕开团团圆润的墨痕,“锦璃,你且细细道来,为何以‘马桶’作诗?” 我深吸一口气,将柳玉茹如何掏出锦囊刁难,抽到“马桶”韵脚时如何掩唇窃笑,又如何被我的诗句怼得面红耳赤的事,原原本本道来。

    说到江砚突然现身时,苏相捻着胡须的手猛地顿住,指节竟将几缕银白胡须扯了下来。

     “好!好一个‘却藏人间烟火浓’!”他突然放声大笑,震得梁上积灰簌簌掉落,“比那些‘寒梅映雪’的酸诗强过百倍!锦璃,你做得对!” 柳氏的脸霎时比案上冻梨还要青,声音发颤:“老爷!那可是新科状元!传出去说他与咱们府的姑娘……” “江状元怎么了?”苏相猛地转身,胡须上的墨汁甩在柳氏月白裙角,“玉茹那丫头什么德行,你心里没数?锦璃没让她顶着满头糖霜回府,就算是给你留了脸面!” 柳氏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腰撞在桌角发出“咚”的闷响。

    苏相却看也未看,走到我面前时,眼神陡然软下来,像化开的春雪:“不过锦璃,往后在外头还需注意分寸。

    江状元他……”他顿了顿,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塞进我掌心,油纸边缘还带着体温,“他是寒门出身,能有今日不易,你……”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油纸包,与江砚送的海棠糕竟是同一个牌子。

    苏相的耳尖微微泛红,咳嗽两声:“别多想,爹只是觉得……那小子眼光还算不错。

    ” 从正厅出来时,墨竹蹲在廊下捡拾柳氏散落的佛珠,见我走近,啪地将一把绿莹莹的珠子摔进荷包:“小姐,方才柳氏在里头跟老爷说,要请个宫里的教养嬷嬷,关您在院里抄三个月《女诫》!” 我捏着苏相送的油纸包,里面温热的海棠糕与江砚送的形状无二。

    “知道了,”我将糕点塞进墨竹手里,“你去账房支五两银子,寻‘悦来茶馆’的张铁嘴,让他把今日诗会的事编成段子,重点突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重点突出柳玉茹抽到‘马桶’韵脚时,脸比恭桶还臭!”墨竹眼睛发亮,将佛珠荷包往腰间一系,流苏扫过雪地,“奴婢这就去!” 行至月洞门,见长姐苏清瑶斜倚红漆柱,手里抛着个描金锦盒。

    她今日穿了件石榴红比甲,乌发松松挽着,眉梢挑着抹似笑非笑:“喏,给你的。

    ” 锦盒开启的刹那,赤金点翠的凤凰步摇在暮色里流转华光——凤凰眼是两粒鸽血红宝石,尾羽上的点翠羽毛根根分明,随着我的动作轻轻颤动,映得掌心一片碧青。

     “长姐,这太贵重了!”我想合上盒盖,却被她按住手背,指尖传来温玉般的触感。

     “让你拿着就拿着,哪来这许多废话!”她突然凑近,玫瑰胭脂香混着雪后清冽气息扑面而来,“我可听闻了,今日诗会上,柳玉茹那小蹄子拿‘马桶’刁难你?” 我点点头,凤凰步摇的尾羽扫过掌心,凉丝丝的痒。

     苏清瑶突然冷哼一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