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祖师像涂鸦,玄微怒冲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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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疼疼疼!五师姐饶命!耳朵!耳朵真的要掉了!” “小兔崽子!老娘跟你拼了!我的仙酿!我的宝贝啊!一滴都没给老娘剩啊!” “呜哇…我不是故意的…好喝…就多喝了一点点…” “一点点?!那是老娘的命!老娘今天非得把你泡酒坛子里腌成咸菜不可!” “救命啊——!大师兄!三师姐!救命——!” 伴随着小六子杀猪般的惨嚎和赤霞咬牙切齿的咆哮,只见藏经阁那扇沉重的木门“哐当”一声被粗暴撞开!一道火红的身影揪着一只还在徒劳扑腾的“小鸡崽”耳朵,如同提溜着一件破麻袋,杀气腾腾地冲了出来! 赤霞杏眼喷火,俏脸含煞,那头散开的乌黑长发都仿佛要根根竖起燃烧起来!她揪着小六子耳朵的手指,因为极度愤怒而指节泛白,力道之大,几乎要把那软乎乎的耳垂给拧下来! 小六子则是一副刚从灾难现场爬出来的惨状。

    小脸上还带着宿醉未消的红晕,但更多的是惊恐和疼痛导致的扭曲。

    头发乱得像鸡窝,沾满了灰尘和几根干草屑。

    身上那件单薄的小睡衣皱巴巴的,胸口位置还洇湿了一大片深色的酒渍,散发着浓郁诱人的百果香气。

    他小身子悬在半空,脚尖勉强点地,随着赤霞愤怒的步伐一荡一荡,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模样凄惨无比。

     赤霞根本不管这小东西的哀嚎,目标明确,杀气腾腾地直奔前殿!她要找师父!她要主持公道!她要让这个小混蛋付出代价!不把他吊在观门口风干三天,难消她心头之恨! “师父!师父!您快出来看看啊!这小混蛋他…他…”赤霞冲到紧闭的前殿大门前,也顾不上礼数了,抬脚就要踹门。

     “够了!” 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

    玄微老道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色比昆仑墟万年冻土还要冰寒,那对硕大的黑眼圈如同两团浓墨,深得几乎要滴出来。

    他显然被外面这新一轮的鸡飞狗跳彻底耗尽了最后一丝耐性,浑浊的老眼里翻涌着压抑到极致的风暴。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暴怒的赤霞,又落在她手里那个涕泪横流、浑身酒气、狼狈不堪的小六子身上。

    那浓郁的酒香和古籍的霉味混合在一起,刺鼻得让他本就胀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玄微老道的声音嘶哑低沉,如同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赤霞!放手!凌霄!把他给我扔到后院柴房去!关禁闭!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水米都不准给!让他好好醒醒酒!反省反省!” “师父!他偷喝了我的…”赤霞不甘心,还想控诉。

     “我说——关禁闭!”玄微老道猛地提高声音,枯瘦的身躯爆发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恐怖威压,瞬间压下了赤霞的怒火。

    他浑浊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刮过小六子,“再敢多言,连你一起关!” 赤霞被师父那骇人的气势慑住,满腔的委屈和怒火只能化作一声不甘的闷哼,愤愤地松开了揪耳朵的手。

     小六子“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捂着红肿发烫的耳朵,疼得直抽冷气,连哭都忘了。

    他惊恐地看着师父那比锅底还黑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比被五师姐揪耳朵还要可怕百倍!关禁闭?没水没饭?柴房?! 凌霄面无表情地上前,像拎小鸡一样,轻松地把瘫软在地的小六子提溜起来,不顾他徒劳的挣扎和哀鸣,大步流星地朝着后院柴房走去。

     “呜…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小六子绝望的哭喊声在寂静的院落里回荡,最终被柴房沉重的关门声彻底隔绝。

     清虚观,终于暂时恢复了死寂。

     柴房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干柴的尘土味和残留的、淡淡的酒气。

    小六子蜷缩在角落一堆还算柔软的干草堆里,耳朵火辣辣地疼,肚子饿得咕咕叫,喉咙干得冒烟。

    宿醉的后遗症也开始猛烈反扑,脑袋像被塞进了一窝马蜂,嗡嗡作响,又胀又痛,恶心得直想吐。

    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难受得要命。

     “呜呜…好难受…”他小声啜泣着,又累又饿又疼又晕,身心俱疲。

    他恨死那坛百果仙酿了!什么琼浆玉液,简直是穿肠毒药!以后打死也不喝了!还有五师姐…耳朵好痛…师父好凶…柴房好黑好冷…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意识在难受和疲惫中渐渐模糊,最终沉入了不安稳的昏睡。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