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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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知可有我们能做的……” 她想起了报纸上模糊刊登的难民消息。

     空气瞬间冷了一瞬。

     西园寺夫人优雅地呷了口茶,仿佛没听见百合子的话,笑容不变地接上了刚才被打断的“生意经”:“说起方便,松山联队那个位置可是肥缺。

    我家那位说了,能搭上……” 话题再次被引回那令人窒息的金钱与权色的沼泽。

    百合子的问题,像一颗投入泥潭的小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迅速被那浓稠的污浊吞没。

     百合子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垂眸看着杯中深红的液体,胃里一阵翻腾。

    这纸醉金迷的牢笼,谈论着用身体和黄金贿赂升迁的风月场,让她透不过气。

    她的目光扫过夫人颈间那些沉甸甸、象征着权势和交易成果宝,蓦地,一个清晰的身影闯入脑海。

     那是尾形百之助。

     她想起他书桌上常年整齐码放的军事预算报告,精确到每一分钱;想起他从不应酬任何声色场所,仿佛那些东西对他毫无吸引力;想起他即使在军部地位日隆,家中陈设依旧简洁克制,甚至有些肃然;他对金钱的态度,从不曾给百合子或家族以任何可以染指军费或贪渎的口实。

    这场婚姻,她清晰地看到了他严苛到近乎偏执的自律——对权力本身的贪婪或许存在,但对伴随权力而来的那些腐化人心的“甜头”,他竟真的不屑一顾。

     一股奇异的、近乎荒诞的敬意,在百合子心底悄然升腾。

    这敬意与少女怀春无关,而是在这污浊的漩涡中心,看到的唯一一块顽固的、冰冷的、同时也是干净的岩石。

    他不给她温存,却也隔绝了更深的污泥,让她不必同流合污。

    这一刻,他对她的“忽视”甚至带上了一层讽刺的保护色。

     夫人们讨论着用钱色为丈夫铺路的“心得”,那糜烂的气息几乎让她窒息。

    她强迫自己维持微笑,目光却失焦地落在远处窗台上怒放的白色山茶花上。

     纯净,却也易折。

    ?一个念头划过脑海,带着苦涩的自嘲。

     这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来处,那个同样精美却冰冷的华族之家。

     …… “百合子啊,那位尾形百之助少佐,”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