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江河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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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断渗出蓝色液体,在金属地面上腐蚀出细小的凹痕。

    X光机的残像还悬浮在空气中,青铜酒器的轮廓里嵌套着无数细小的铭文锁链,中央那颗跳动的心脏每收缩一次,就有新的文字在虚空中浮现: "赐丞相鸩——永和三年制" "见影者死——建宁元年刻" "四人皆饮——1998年4月15日" 陈默伸手触碰的瞬间,行李箱自动弹开。

    铜镜的裂纹间,他的倒影正在缓慢变化——镜中人穿着二十年前的校服,手里捧着的不是历史典籍,而是一个正在渗水的青铜匣子。

    镜面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他的指尖穿透了玻璃,直接握住了镜中那个年轻自己的手腕。

     "你终于来了。

    "镜中的陈默露出微笑,声音却属于周明远,"刺史新制,始于今日。

    " 省纪委大楼的地下档案室里,1998年的绝密档案正在一页页自动翻动。

    泛黄的实验记录上,褪色的血渍重新变得鲜红,在纸上蜿蜒成新的文字: "样本D(陈默唾液)检出记忆干扰剂" "样本E(青铜匣浸泡液)含时空同位素" 档案架最底层的黑皮本子无风自动,停在梁冀传插图页。

    纸张上的"照骨镜"三个字突然浮起,化作真正的青铜碎片刺入陈默的手背。

    疼痛中他看见无数记忆碎片——自己站在考古现场捧着青铜酒器,在周明远的茶杯里倒入蓝色液体,又用同一只手接过林父递来的解毒剂。

    每一个画面里,他的右手小指都戴着那个肉色仿真指套。

     历史系重建工地的探照灯将雪夜照得亮如白昼。

    陈默站在出土锡杖的深坑边缘,看着考古队长用毛刷扫去杖首的泥土。

    突然,所有灯光同时闪烁,锡杖在明暗交替中浮现出新的铭文: "刺史之责,不在治人,而在治史" 杖身裂开的瞬间,陈默抢先抓住了飞出的胶卷。

    冲洗出来的照片上,1998年的考古队合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