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盐雪破敌

关灯
    含着可怕腐蚀力量的“竹筒泵”瞬间成型!那青铜齿轮部件,正是加压喷口! “给我!”白宸劈手夺过那滚烫的青铜筒。

    掌心传来剧烈的灼痛,模糊的旧伤掌纹被烫得更加模糊,他却死死攥住。

    另一只手,已抄起旁边一个装满滚烫盐卤的木桶! “掩护!”他低吼一声,目光如电扫向豁口上方。

     几乎在他吼声出口的同时—— 咻!咻!咻! 三道凌厉的破空之声从东侧一座摇摇欲坠的箭塔顶端传来!三支力道沉猛的铁箭呈品字形,精准无比地射向豁口处一架刚刚架稳、叛军正蜂拥攀爬的云梯顶端! 噗!噗!噗! 箭矢狠狠钉入云梯顶端的横木!力道之大,竟将最上面两个攀爬的叛军连人带甲胄贯穿,惨叫着跌落下去! 箭塔残破的垛口后,一抹刺目的赤红身影一闪而逝。

    燕无霜!她赤红的胡服在寒风硝烟中翻卷如火,肩头狼牙狰狞。

    她根本无暇看白宸这边,射完三箭,立刻反手从背后箭囊抽出新的箭矢,动作快得只余残影。

    她舔了舔干裂渗血的嘴唇,唇上沾染着不知是自己还是敌人的血,在火光下反射着妖异的光泽,随即再次张弓搭箭,冰冷的箭头瞄准了下一架云梯!发辫间缠绕的天蚕丝在火光下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寒芒。

     白宸借着这宝贵的掩护间隙,猛地将手中滚烫的青铜筒探出半塌的女墙垛口!下方,一架巨大的云梯正牢牢架在豁口边缘,无数叛军蚁附其上,狰狞的面孔清晰可见! 他毫不犹豫,将手中那桶滚烫粘稠的盐卤,顺着青铜筒后端的开口,狠狠灌了进去!然后右手拇指猛地压下筒身上一个不起眼的凸起机括! 嗤——!!! 一股灰白色的、带着浓烈铁锈腥气和刺鼻咸味的滚烫水雾,如同毒蛇吐信,从青铜筒前端的齿轮喷口激射而出!水雾在寒风中迅速凝结成细密的、带有锈蚀颗粒的盐雪,铺天盖地般罩向那架云梯! “啊——!我的眼睛!” “烫!烫死我了!” “什么东西?!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爆发!攀爬在最上层的叛军首当其冲!滚烫的盐卤水雾混合着被盐水蚀出的锈铁颗粒,如同无数烧红的细针,狠狠刺入他们裸露的皮肤、眼睛、口鼻!剧烈的灼痛和强烈的腐蚀感让他们瞬间失去了攀爬的能力,惨叫着捂着脸滚落下去,砸倒下方一片同袍。

    灰白的“盐雪”附着在云梯湿漉漉的原木上,肉眼可见地,被盐水浸透的木料迅速变得灰暗、松软,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滋滋”声,那是木质纤维在强腐蚀性盐卤下迅速朽坏的声音! 但这还不够!白宸眼神冰寒。

    他再次压下机括! 嗤——! 第二股更浓、锈蚀颗粒更多的灰白水雾喷射而出,目标直指云梯与城墙豁口结合的关键受力点——那几根深深嵌入砖缝的粗大铁制抓钩! 滚烫的盐卤混合着铁锈,如同跗骨之蛆,瞬间包裹了冰冷的铁钩和其周围的砖石。

     滋滋滋…… 令人头皮发麻的腐蚀声骤然变得清晰响亮!铁钩上厚厚的黑褐色铁锈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迅速溶解剥落,露出底下暗红的铁质本体。

    紧接着,那暗红的铁质在浓烈盐卤的持续侵蚀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层诡异的、如同血迹干涸般的暗红锈迹!铁锈如同活物般在钩体上蔓延、增厚! “再加!”白宸低吼,汗水混着尘土从他额角滑落,流进眼中带来刺痛,他却死死盯着那几根铁钩。

     崔璃已无声地递过另一桶滚烫的盐卤。

    她站在白宸侧后方半步,玄色披风在寒风中鼓荡,缠着绷带的右手垂在身侧,绷带边缘渗出的淡黄药渍和血痕在火光下格外刺目。

    她左手稳稳扶住白宸手中的青铜筒,分担着那沉重的分量和后坐力,冰冷的眸子如同最精密的尺规,冷静地测算着喷射的角度和覆盖范围。

     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三股盐卤水雾精准地覆盖上那几根正在急剧锈蚀的铁钩! 咔…咔嚓嚓…… 一阵令人心悸的、金属不堪重负的呻吟声从墙体内传来!那几根深深嵌入砖缝、承受着整架云梯重量和无数士兵攀爬冲击力的铁制抓钩,在浓盐卤的疯狂锈蚀下,其内部结构正以惊人的速度变得脆弱不堪! 终于—— 嘣!嘣!嘣! 几声沉闷如弓弦崩断的巨响接连炸开! 那几根粗大的铁钩,竟生生从根部锈蚀断裂!失去抓钩固定的沉重云梯,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巨兽,发出一声巨大的呻吟,带着上面数十名惊恐绝望的叛军士兵,轰然向内倾斜、垮塌!重重砸在城墙豁口内侧的断壁残垣上,激起漫天烟尘和血肉碎末!断裂的抓钩残骸如同扭曲的黑色獠牙,带着淋漓的锈水,深深扎进泥土里。

     豁口处的压力为之一轻!守军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嘶吼,趁机用长矛和刀剑将摔得七荤八素的残余叛军捅杀,再次用门板沙袋勉强堵住了部分缺口! “好!”远处箭塔上,燕无霜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血污和汗渍,赤红的眸子亮得惊人,她看着那架垮塌的云梯和暂时被堵住的豁口,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再次张弓,寻找下一个目标。

     白宸却丝毫不敢松懈。

    掌心传来火辣辣的剧痛,青铜筒的高温透过模糊的旧伤掌纹灼烧着皮肉。

    他低头看了一眼紧握铜筒的右手,汗水、盐卤和尘土混合着渗入掌心被烫出的水泡和旧伤裂口,带来钻心的刺痛。

    几根被粗糙筒身磨出的细长木刺,深深扎进了模糊的掌纹深处。

    他下意识地曲张了一下疼痛的手掌。

     就在这一瞬间,他模糊的视线似乎捕捉到掌心那几根被磨出的毛刺,在汗水和污渍的粘连下,竟隐约呈现出某种极其古怪的排列!如同…某种残缺的纹路?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水波荡漾般的奇异触感,顺着那几根扎入掌纹的毛刺传入脑海,但战场上的喧嚣和剧痛瞬间将这微不足道的异样感淹没。

     “还有冲车!”旁边校尉嘶哑的吼声将他拉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