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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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我马上就要变成肉饼了,这时也就不怕了,也可能是怕过了头,我闭住了眼睛。

     有个人把我救了下来。

     我当时几乎魂飞魄散,没留意到底谁好心冒着危险救了我,解开绳子后就趴在草地上痛哭起来。

     懂事以后,我从来不曾如此伤心地哭过。

     那人没有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安慰我,保持着沉默。

    等我哭得再也流不出泪,擦了擦红肿的眼睛看去,才发现是常年在这一带捡破烂的那个拾荒老人。

     这老人精神有点问题,神神叨叨的,还会流口水。

    有些好事的男生就经常寻他开心,朝他丢石块,在他蛇皮袋上戳洞。

     因为那几个男生,老人一视同仁恨透了所有我们学校的学生,还扬言要放火把学校烧了。

    只要碰到穿着校服的同学,他立刻就嘟嘟囔囔地挥舞着手里的铁钳,冲上去驱逐。

     就是这样一个人救了我。

     不但救了我,他把我带到他住的铁板房里,给了我一杯水喝。

     喝下水,我问他为什么要救我? 他对这个问题十分茫然,愣着脸反问我:“什么为什么要救?” “你不是说要放火把我们都烧死吗。

    ”我小声说。

     他含着口水,口齿浑浊地笑了好几声,然后结结巴巴地说:“你的、你的命更大。

    ” 更大,他指的是更重要,人命关天。

     没过两年他就去世了,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墓碑就只是块石头。

    我每年都去那块石头前献花,那块石头前也只有我的花束。

     我奔回包厢,抱着和那个老人救我时同样的想法。

     我跟李沫的帐可以秋后再算。

    李沫应该挨揍,可那种事会把人毁了的。

     我认为我这么做没错,我也不会后悔。

     而踹开房门触目的一幕,更加坚定了想法。

     还好回来看看。

     软倒无力的李沫身旁虎狼环伺,再晚一步,天知道会有多么糟糕的后果。

     李沫虽不能动弹,意识并未完全昏沉。

    他身体抖得厉害,嘴唇无声地不停开合,他在恐惧,眼角甚至还有泪。

    余光瞟到我,他嘴角抽了抽。

     “来了。

    ”我对他说。

     他眼里落下了一滴泪。

    很大的一颗。

     门开着,走廊上不知从哪带进来一股风,吹起了裙摆。

    这个节骨眼上,起风只会添乱。

    我怕裙子缠到斧头,特意捂了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