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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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她的新房东,南风又有些良心不安:“您学生赚钱也很不容易的,这房租属实有点低了,我先付一千五,等发工资之后,再给他加五百。

    ” 南风本来想说多给一点钱,他就能少当一天失足少年。

     只是,她突然又想到酒吧老板那句:他超贵!你买不起!给老子爬! 一千五跟三万比起来,当真是杯水车薪。

     她一个穷得漏风的小医生,还是不要担心他这种“人间富贵花”了。

     说起自己的学生,赵晚秋来了精神:“的确啊,他们这行,昼伏夜出,是挺不容易的。

    ” 昼伏夜出,南风挠挠脸,这词儿可真是生动。

     赵晚秋:“南风医生,据我所知,你没有男朋友的吧?” 南风边点头边环视四周,怎样才能让这“太平间”一样的房子看起来喜庆些、热闹些呢? 赵晚秋循循善诱:“其实我这学生,虽然冷了点、话少点,但是长得好,人也很乖的。

    ” 赵晚秋年近七十,之前在黔西南支教,退休后也没离开,直到这几年身体撑不住才被儿女接回清远市。

     她的学生遍布世界各地各行各业,有任职研究所的,有从商从政的,裴西洲并不是这里面最优秀的一个,却是她印象最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那个。

     那是班上最沉默寡言的学生,不和任何人来往,成绩名列前茅,把第二甩出一大截,简直就是他们那所贫困学校的希望之光。

     只是希望之光特别叛逆,打架斗殴也就算了,动不动就玩消失,一消失就消失个把月。

     她心说不行,得叫家长,再这样下去要被退学了。

     她走了半天山路找到他家,一个路过的老太太颤颤巍巍道:“别敲门啦,他没爹,母亲死得早,就他一个。

    开学交学费,借钱借了全村,也不知道凑够没有……” 上山?茫茫大山,她去哪里找人啊? 赵晚秋的岁数已经很大了,拖着老弱病残腿沿着山路回学校,心里把那小狼崽子骂成筛子。

     最后,她发现她那倒霉学生站在路边,面前是一堆看不出名字的草。

     赵晚秋双手叉腰气个半死:“裴西洲,你在干嘛